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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辯,被唐玄宗一頓板子打得皮開肉綻,死在流放的路上。張九齡也因為所薦非人,被貶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
張九齡心裡那個冤呀,呆在荊州,心情極其鬱悶,只能帶著孟浩然等一幫詩人,天天遊山玩水,聊紓愁悶。他這段時間寫的詩也是哀哀切切,全沒了往日的雍容氣度。張九齡做宰相的時候,曾跟皇帝建議把那些犯事的大臣流放到蠻荒之地,千萬不能讓那些人好過。結果,他自己被貶官,還只被貶到荊州,就長吁短嘆的,在詩歌中把自己比喻成囚徒。後來劉禹錫也受了這條政策的害,被貶到湖南常德做司馬。劉郎很惱火,罵張九齡說:他自己出生於蠻荒之地,尚且一遇貶謫還牢騷滿腹,卻偏偏要把那些生長於文化發達地區的高門大族官員貶到窮地方,真是居心不良,可見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活該。
不過,重文尚氣的張九齡確實算得上大唐數得著的名相。張九齡是個耿直的人,楊貴妃受寵之時,大家有事沒事總愛去楊貴妃的哥哥楊國忠家裡坐坐。只有張九齡從來不去,弄得楊國忠好生沒面子。張九齡主政的時候,京城的糧食供給非常困難,國家每年花在糧運上的開支極大,效果卻很不好,使得偉大的首都常常鬧米荒。張九齡採取了分段運輸法,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難題,還使老百姓肩上的負擔減輕了不少。以前朝廷讓正八品的小官考功員外郎主持科舉這樣的大事,張九齡覺得這是對知識分子的不尊重,於是改由正三品的禮部侍郎來當主考官,這樣一來科舉考試的地位就極大地提高了。正因為張九齡的巨大功績,唐玄宗在他罷相之後還對他念念不忘,每次任命一個新的宰相,總要先問別人:“這個人的風度跟張九齡比起來如何?”
後來崔群給唐憲宗總結前朝時政得失時說:“別人都把開元十四年安祿山造反看成大唐衰落的開始,微臣卻獨以為,大唐的衰微,是從玄宗罷免張九齡、寵信李林甫開始的,這個時期才真正是大唐國力變化的分水嶺。”這話說得不假,張九齡確實是盛唐標誌性的人物之一,他視同寇仇的兩個人———安祿山與李林甫,正是後來葬送盛唐一片大好、好得不能再好的形勢的罪魁。這位名相從盛唐政治舞臺上的退出,留給了後人一個風華絕代的落寞背影,盛唐的大幕也在他身後徐徐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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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翰:自大跟自信也就一紙之隔
涼州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翰(687?-726?),字子羽,太原人。有人說他該叫王瀚,聯絡他的字來看,肯定是錯了;如果他以“季海”之類為字的話,叫王瀚倒有可能。
這位太原王跟沉靜篤實的謙謙君子王摩詰在性格上是兩個極端,自信得到了自大的地步,不知道老王家咋就出了這樣一個活寶。王翰是盛唐詩人中年歲較長的一位,據說比孟浩然還大一歲。可能因為出身名門吧,年輕時候的王翰就有點恃才放曠,喝了點革命的小酒更是白眼瞧人,說起話來牛皮哄哄,好像自己生成就是封王封侯的命。再加上家裡有錢燒得慌,所以馬廄裡多養了幾匹千里馬,還包養了幾個天姿國色的歌星,惹得別人眼紅。
不過,王翰雖然有點###的紈絝習性,卻還是頗有點真本事的。睿宗###元年,他才二十出頭,便輕輕鬆鬆考上了進士。第二年赴長安參加吏部銓選考試,吏部把考試結果公佈在西街,他閒著學些精緻的淘氣,自己搞了一個“海內文士排行榜”,就貼在吏部榜文的對面,把當時數得著的文人一百餘人按才氣劃分為九等,第一等裡面就只有張說、李邕跟他自己。張說是宰相,號稱“大手筆”;李邕是大才子,才氣高得敢瞧不起他老爸李善。把這哥倆歸入第一等,當然沒得說。可是你王翰只是一個無才無德的毛頭小夥,居然把自己也列為第一等,也未免覷天下文士如無物吧?相傳這個排行榜一出,觀者如堵,估計旁邊賣茶水的小販得利最豐,賺得盆滿缽滿,數錢數到手發軟;可是王翰這樣一發狂,弄得人人側目,幾乎成了全國文人的公敵。官自然是做不成了,只好回到太原老家,騎著自己的千里馬重新整理“二環十三郎”的新紀錄,或者摟著歌星K歌,拍幾張###玩玩。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年,直到張嘉貞先生到太原當市長,王翰的黴運才有了轉機。張市長是個厚道人,雖然王翰搞排行榜沒給他一個好名次,可是人家度量大,不以為忤;相反,他看見這位年輕人氣宇軒昂、能言善道,反而相當重視他。市政府遇到外事活動舉行雞尾酒會時,張市長總要把王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