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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區副局長(還是個女的)把自己還在唸初一的女兒塞進城管大隊掛名吃皇糧,高適他老豆官做得比副局長大了去,照顧子女的本領卻遠遠不及人家,可嘆可嘆。
無處安身的高適一路輾轉,最後流落到商丘一帶,成了丐幫八袋長老。別看高適穿著破長衫在酒店站著喝酒,人家心氣高著呢,根本瞧不起那些死讀書然後去考進士、跟皇帝要官做的傢伙。他白天到處乞討,得了錢,晚上一股腦兒都送到賭場去。饒是如此,高適也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聲名遠播。同樣不屑於考進士的李詩仙以及想考進士卻被李林甫耍了的杜詩聖,結成驢友,旅行到了商丘,跟高適一見傾心。哥仨先是到單父琴臺發思古之幽情,然後又跑到開封,住五星級的梁園酒店,愣是把皇帝發給李詩仙買斷工齡的補貼折騰個###。
高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是有理由的。他為乞討事業奉獻了大半生的青春,到奔五的時候,終於決定改行做文學青年了———或許叫“文學老年”更恰當。他五十歲開始學詩,短短几年時間就成了大名,每一首詩寫出來,人們都爭相傳唱,可見是幹一行、精一行。商丘市長張九皋先生很器重高適,又見他不屑於跟毛頭小夥們競爭考進士,於是推薦他去應有道科(這是一種臨時性的公務員考試),一下子就中了。可是當權的李林甫李大人不懂詩、也不待見詩人,於是把剛考上公務員的高適分配到封丘縣當公安局長。那時的公安局長當起來很不爽,主要職責不是保一方平安,而是帶著衙役挨家挨戶砸門收捐稅,交不上銀子的先海扁一通,然後送到看守所吃公糧。高局長宅心仁厚,在一首詩裡寫道:“拜迎官長心欲碎,鞭撻黎庶令人悲。”最後,他幹不了這昧良心的活兒,撂擔子不幹了,寧可跑到甘肅當兵。在甘肅,他又得到了蘭州軍區司令員哥舒翰同志的賞識,哥舒翰委任他做自己的參謀長,還多次在唐明皇面前說他的好話。日後唐明皇大力提拔高適,跟哥舒翰的美言應該很有關係。
安大胖子造反的時候,朝廷一連派出名將高仙芝、封常清率兵平叛,但都被安祿山的虎狼之師打得落花流水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唐明皇一生氣,把兩位名將砍了頭,讓哥舒翰做總司令,守潼關。哥舒翰知道這不是好事,裝病不肯,直到皇帝急得也要砍他的頭了,才勉強答應。唐明皇派哥舒翰守潼關算是選對了人,可是他又給哥舒翰派了個權力更大的閹貨李大宜做監軍,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整不明白,唐明皇實在是老糊塗。閹貨不懂軍事又喜歡充行家,逼著哥舒翰領著老弱病殘放棄天險跟安胖子打野戰,輕輕鬆鬆地報銷了他的一世英名。
潼關失守,哥舒翰只有投降。高適跑得快,趕緊去跟唐明皇通風報信,建議老頭兒暫時去四川避難。還好,唐明皇這時候總算睡醒了,先是委任高適當侍御史,然後又將他提拔為諫議大夫。高適搞政治確實有一套,比他的哥們兒李詩仙強多了。安祿山起兵時,唐明皇要求諸侯王在各地招兵買馬,高適覺得不妥。果然,肅宗一繼位,永王李璘就佔據揚州搞起小動作來了。肅宗本來極討厭他老爸的部下只會溜鬚拍馬,寧可沒人用也不願用那些馬屁精,卻對高適這條建議印象深刻。所以李璘一起兵,肅宗馬上找來高適商量如何對付。商量的結果是委任老高做御史大夫、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兼淮南節度使,三下五除二就把李璘收拾了(李詩仙跟著李璘湊熱鬧,被抓了活口。要不是郭子儀和高適做保山,腦袋可能就不是他的了)。可是唐肅宗也跟忠臣有仇,李輔國幾句話下來,高適也栽了,被攆到四川做刺史,直到代宗即位才回朝當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進爵為渤海縣侯。
唐代詩人都喜歡吹牛,以為憑自己的一身本領,出將入相、弄個什麼王啊侯的爵號是忒容易的事兒。但真正以一個詩人的身份入仕最後被封侯的,數來數去卻只有高適這麼一個寶。高適在蘭州軍區當兵的時候曾經寫過一首《別董大》,他在詩中勸慰似乎有點失意的董大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結果,千古之後,董大何許人也一直沒人搞得清,倒是他高大將軍,才是真正的說起來天下無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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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原來吹牛也能做成大事業(1)
(一)
峨嵋山月歌
峨嵋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李白(701-762),字太白,祖籍隴西成紀(今天甘肅天水)。他出生的那天,母親夢見長庚星(即民間傳說中的太白金星)入懷,所以取“太白”為字。根據唐人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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