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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是對知識分子影響最大的佛教宗派,初祖達摩五傳至弘忍,分裂成南北二宗。北宗講“漸悟”,神秀居首;南宗講“頓悟”,慧能領頭。)王維的詩境明秀澄澈,跟他母親將他引入佛教園地是大有關係的。
王維出身於太原王氏,這個家族與清河和博陵崔氏、范陽盧氏、隴西李氏、滎陽鄭氏,合稱天下五大望族。這五大家族中,單就文學來說,太原王氏無人能出其右,王勃即是他的本家;即使是曾經執文壇之牛耳的陳郡謝氏(謝安、謝靈運、謝脁家族)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這些望族可不是一般的“旺”,“旺”到唐太宗都紅眼病發作,發牢騷說:“某些人實在太不像話了,居然寧可跟崔王聯姻,而對堂堂大唐公主毫無興趣!”您想想,太原王氏的老爸加博陵崔氏的老媽,要生不出幾個牛氣沖天的兒子,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呢?後臺過硬、人又聰明,王維想不少年得志都難啊。
所以,很正常,王維二十一歲那年順理成章地中了狀元。不過,這事兒有貴人給他打點了關係。這王維善解音律,彈得一手好琵琶,自己創作了一曲 《鬱輪袍》,那自彈自唱的瀟灑勁兒把玉真公主迷住了。於是公主把主考官叫來,還沒考試就給自己的情歌王子預定了狀元的座次。那時的狀元不像現在,一個省都能批次生產幾十上百個,王維那一科,中進士的也就三十一個人;唐時制舉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之說,五十歲考上進士都叫“少”,王維那簡直就是才出道的幼齒,呵呵。這玉真公主可是不易巴結的天璜貴胄,她是唐玄宗的親妹妹。玄宗篤通道教,又捨不得丟掉富貴去出家,於是就讓玉真公主給他當替身做了個女道士,對她當然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了。呵呵,有貴人罩著就是爽啊。
進士及第後,王維做的第一個官仍然與音樂有關,叫太樂丞,相當於大唐皇家愛樂樂團的團長,跟卡拉揚一個級別。不過卡拉揚混到三四十歲才做到團長,這王維才二十歲出頭便輕輕鬆鬆做到了。別以為王維總要玉真公主罩著,人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舊唐書》 裡記載,有人畫了一副樂工正在奏樂的圖,一般人怎麼都看不出啥道道來,王維瞅了一眼,說:“他們在演奏《霓裳羽衣曲》,正演奏到了第三疊第一拍。”這幫沒見過天才的鄉巴佬不信,弄了一支樂隊來驗證,果然分毫不差。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打個盹兒就可能丟掉吃飯的傢伙。王維就打了個盹兒。他手下的伶人私自把庫房裡的黃獅子拿出來搞了個文藝匯演,可把他們的老大害慘了。列位看官都知道,黃色是皇帝老兒御用的顏色,旁人不得僭用的,否則腦袋不搬家屁股也得開花。提醒一下,大家夥兒要是看古裝劇裡導演讓演員穿黃色,可別客氣,併肩子上,揍他再說,揍完了再拿蛀書的文章給他開竅(道士除外)。又離題了,抱歉。王維對此事負有領導責任,所以給下放到濟州做小小的司倉參軍。這是王維黴運的開始。 。 想看書來
王維:命運就是該死的銀行家(2)
後來很多年,王維官做得實在太小,以至於史書都不屑於記載,所以難以說清楚。蛀書只知道他沉淪下僚多年,眼見升遷無望,只好去邊疆從軍,希望從中尋找一點命運的轉機。“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就是這個時候寫的,可見只要是金子,放哪兒都會發光。王維這塊金子被扔到糞坑裡十多年,命運這個###的銀行家終於決定給他提供一筆小額貸款了。開元二十二年,張九齡入相,提拔王維為右拾遺,轉監察御史。如果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還不錯,可是幾年後李林甫把張九齡扳倒了,這個口蜜腹劍的傢伙不學無術,當然是見著有本領的人就不爽。王維啥都會,就不會拍領導的馬屁,做個政治小爬蟲,那才叫累啊。
王維雖然身在汙濁的官場,但正氣還是有的。當時玄宗的弟弟寧王李憲正得寵,這位寧王極好色,已經有了幾十個小老婆還不滿足。有次看到某位賣炊餅的小販的老婆模樣長得挺周正(嚴正提示:此處不許聯想起武大郎與潘金蓮),給這位倒黴蛋扔了一堆銀子,便將他老婆搶走了。李憲很喜歡她,待她也挺不錯。過了一年有餘,李憲問她:“你現在還思念你的前夫麼?”這位可敬的女子雖然在寧王府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一點都不快樂;面對寧王輕薄的提問,她以沉默相對。李憲看她不說話,便讓人把她的前夫請了來。她遠遠地看著前夫,哭得像個淚人兒。當時在坐的好多賓客,都深深地被她的專情所感動。無恥的寧王命令眾文士以此賦詩,王維最先寫成,詩曰:“莫以今時寵,能忘舊日恩。看花滿眼淚,不共楚王言。”息夫人被楚王強行佔有,在楚國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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