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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是戰爭,也有另外一種傳說是強盜乾的。不過這兩種傳說都和華家被朝廷滅門的說法矛盾啊。走吧。”我說著就帶著於陽向大道走去。於陽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真像個骷髏。”他說。
“我也覺得很像啊。”我說。
山道窄,長,滑。從山腳下望上去,像是寺院裡垂下的一條白帶子彎彎曲曲地從山腰順著山勢鋪到山腳下。我和於陽互相攙扶著走一步退半步地向上攀登。我的思維裡竟然想象起華夏跌跌滑滑地走在山道上的情景來。山道一定是從入冬以後的第一場雪後,就變得像鏡面般滑。要想在大於三十度小於四十五度的坡道上走,連我和於陽這樣的健康人走起來都是非常困難,華夏那雙不靈便的腿要是走起來會更艱難吧。我的理智已開始推翻華夏在寺院裡的可能性了,然而就有一種感覺固執地認定華夏就在上面的寺院裡。
“這麼急著找你妹妹幹什麼?”於陽大聲問。山上的風相當大。於陽的話一出口聲音立即就被呼嘯的寒風抓走,使人很難聽清他在說什麼。“等你說的那些要抓她的人一走,她自然就會回家了!”
第一天(下)(11)
“如果她只是躲起來還好。要是她不是躲起來,而是利用這個時間四處活動準備更大的一場暴亂呢?我得想辦法阻止她幹蠢事!”我也嗆著風大聲地喊。
“會嗎?你妹妹那麼能幹?”
“我也不相信華夏會那麼幹。她可能也沒能力那麼幹。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的好。”我說著就回頭看了看腳下的村莊。從風雪中看過去,四面的群山像要一齊向山谷中倒下一樣地壓迫下來。山谷中的整個平原顯得飄搖不定,危機四伏。
“你妹妹真能在寺院裡嗎?”
“按理說不能,可我有預感她是在寺裡的。”我揹著風說。
“和尚可都是男人啊。”於陽大聲說。並且笑起來。但立即又被風嗆得咳起來。
松林夾道而立。從我們的角度看過去,天空松林道路四面夾著的空間如同一個倒放著的線條彎曲的漏斗。風從漏斗裡穿過,激起傳說中的怪獸才有的滲人的怒吼聲。這聲音古詩里美其名曰松濤。我聽著卻在心底裡激起一股恐懼的戰粟。幸虧這呼嘯聲中還夾雜著僧人們誦經的聲音。那是人的聲音。我和於陽夾在這龐大的聲音裡像被鼓風機吹向漏斗頂端出口的兩個豆子。一時間我生出會夾在這風裡永遠也出不去的兇險難測的想法來。好在,轉過一個彎後,寺院已經在眼前了。
寺院坐落在東面山谷入口的北面山上。山勢上升中有一緩坡。緩坡過後,突兀地立起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尖端呈鷹嘴狀向外探出。探出的尖嘴的下方就是山谷入口。寺院依石而建,立於緩坡之上。岩石尖嘴的前端呈包抄的架式伸向寺院的上空,像是一張巨大的鷹嘴含著寺院一樣。
我和於陽走進寺院時,僧人們的晚課還沒結束。寺院裡一片梵音聲。從正門旁常年開著的小門進入院裡,立即,一種奇特的熟悉感牽引著我直奔後院的禪室走去。
“哎,等一會,叫個人吧,這麼亂走不好吧?你好像對這裡很熟啊。”
“是啊,按理說不應該,我已經離開家鄉有二十年了啊。就是在小時候來這裡玩我也沒有進到院裡過,對這裡應該是完全陌生的才對。可是我為什麼會有很熟悉的感覺呢?好像是經常來一樣啊。”
我困惑地說著,自然而然地一直走到一間禪室的門前伸手就推開了門。待我看清室內的一切後,不禁呆住了。我首先看到了那扇木格窗。這種窗子由很多十公分見方的小木格疊加而成一個長方形。過去這種窗子的結構是便於在窗子上糊紙抵擋凜冽的寒風。現在除了那些百年老房外已經見不到這樣的窗子了。雖然這扇窗子在木格子外擋著的是玻璃而不是紙,但顯然主人想保持這種風格而沒有把這些木格子折去。我憑著熟悉感的指引轉過身來。果然,我身後,一張簡陋的小木桌上放著一個紅泥小茶壺,茶壺旁還有兩隻形狀像鴨子一樣的茶杯。
茶壺,茶杯,還有木格子窗,及這裡的一切都和我記憶裡的某種印象吻合了。一直以來我記憶裡總晃動著幾段印象殘片。
殘片之一:
……我走在黑夜裡。我很冷很累,大雨下個不停。我在大雨裡艱難地走著,雨水把我的長頭髮淋溼,一縷縷地粘在我身上。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我不知道去哪。彷彿天地間沒有可讓我容身的地方。我摔了一個又一個跟頭,地面不平……我的身體每移動一步都是這麼困難,我哭了,……我看見那個大石屋子了。石房子像個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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