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我注意到了路旁邊連綿不絕的高壓電線:“電線,你打得到嗎?”
我不知道她是否聽懂了我的意思,反正最後一槍她一直沒有射出。直到那怪物跳到一根電線杆上,然後朝我們的車子躍過來的時候,她才沉穩地射擊。子彈將一根高壓電線從中打斷,電線原本就非常沉重,全憑兩邊杆子拽住,現在從中斷裂,馬上蕩了下來。
那怪物已經自半空跳落,我甚至都可以看清楚它蠟黃的牙齒間淡綠色的津液,如果這一擊並不奏,那麼它就將落到別克車頂。
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和它搏鬥,想想都叫人膽寒。偷眼看這貓女郎,表現得卻是十分鎮定。
“蓬”!
成功了!
這女人將速度和位置考慮得分毫不差,電線剛好甩到怪物身上,數萬伏的高壓電流一下子便將那怪物擊出去十幾米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都縮成一個焦黑的球。
我絲毫不敢懈怠,仍舊驅車狂奔。直到城市的燈火影影綽綽在眼前浮現,這才敢稍稍緩下速度,心有餘悸地朝後面望去。
空曠的公路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黑沉得像個洞穴。
惡夢終於結束。
第六節 致命誘惑
我在郊野當中遊蕩了半夜,把滿是彈孔的車子扔在貼沙河邊,又費了好一番手腳,才將這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帶回家。她身上的貓耳、尖牙和尾巴都已經消失了。
也許是正在做夢吧?
我光著身子坐在馬桶蓋上,麻木地望著對面鏡子當中這個粗壯的男人。胸口那塊灰褐色的死肉現在亮得有些透明,周圍數根血管一鼓一鼓,好像趴著一隻活蜘蛛。
奇怪的是,幾個小時前所受的傷全都不藥而癒,就連傷痕都沒有留下,除了因為失血過多稍微有些頭暈之外,完全沒有一點傷痛,真詭異。
說不定我和這個女人和那追逐我們的東西一樣,都是怪物。
擰開淋蓬頭,讓冰水流過發熱的大腦。水滴從我的頭頂綻落,濺到鏡子上一一滑落,將鏡中的影像切成無數片。
“好了,現在聽我說吧。”我掬了一捧涼水,稀裡糊塗地洗了洗臉,對鏡中的男人說道,“咱們得明白幾件事情,好嗎?首先,你他媽不再是個訓練有素的戰士,你只不過是一個有點心臟問題,嗜食毒品的小司機;然後,外面那個女人可以在時速近百公里的汽車上射中另外一輛汽車的輪胎,所以現在十個你也比不上人家的一隻小指頭;最後,今晚你沒有看見一個長著貓耳朵和尾巴的女人,也沒有看到一些警衛舉槍瘋狂地掃射,更沒有看到怪物跳來跳去!明白嗎?好的,現在出去,請這位小姐喝杯熱牛奶,送她兩件可以穿的衣服,再給她兩百塊錢,然後送她到門口,揮手再見,關門,看一張A片,睡覺。一切就都結束了,嗯?”
我關上龍頭擦乾全身,走到廚房去取了一罐牛奶,來到了臥室門口。臥室的門虛掩著,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女人已經在我的床上睡著了,像只小貓一樣抱著枕頭蜷縮著。在枕頭的擠壓下,她潔白的乳峰微微有些變形,而從棉被下面溜出來的一對芊芊玉足,直接讓我把所有的話都吞落到肚子裡去了。
我在床前站了很久,腦子裡不知想些什麼,最後終於嘆一口氣,從櫃子裡取出一床毛毯,退了出去。
我把毛毯放在客廳裡的小沙發上,再次來到廁所,扶著鏡子手淫了一回。心臟的劇痛又蠢蠢而來,毒品已經注射乾淨,只好拿烈酒隨便糊弄自己的身體。燒酒加交響樂的效果和嗎啡差不了多少,特別是紅星二鍋頭和李察史特勞思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他們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超人。
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開始我夢見自己正和這神秘的女子盡力交歡,欲仙欲死;隨即場面一變,我開著寶馬車,後面有無數怪物跳躍追逐,口中發出“赫赫”的喘息;然後不知怎麼又回到了我躺了七年的軍區某醫院,今次我的意識十分清醒,身體卻分毫動彈不得,那感覺簡直比死亡還要令人難受。
最後夢境回到了七年前接受人體極限開發實驗時的場景,回到了阿媽蒼白的臉。
我突然從沙發上躍了起來,滾到地上,渾身上下汗水淋漓。我發覺自己還是遺精了,下身一塌糊塗。
到廁所梳洗一番,換上乾淨的內褲,昏昏沉沉穿過滿地的髒衣褲、堆在一邊的書報雜誌,還有不時出現在腳下的罐頭盒塑膠碗,太陽光很淡,時間大約還早,我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
“咣鐺”,從廚房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