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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出望外,道:“那麼,就全拜託您了,如果需要什麼資料或者資訊,我會隨時提供的。您要乾的很簡單——洛博士可能會在這幾天找到您,帶您進入公司。到時候請你偷拍一些照片,或者複製某些資料出來,那便是了。”
他拉開門請我出去,雖然休息室裡裝有空調的,我還是悶出了滿頭大汗,系在脖子上的領帶也勒得人喘不過氣。正要和他道別,他忽然道:“對了,也許到時候您會遇到大漢區的總裁鹿毛繁太,他曾經是軍人出身,非常支援洛博士的計劃。”
“這人很難纏?”
“基本上是的,總之是個非常瞧不起弱者的角色。在他的眼裡,我和猴子也沒有什麼分別吧?”
榊原秀夫很難得地開起玩笑,蒼白的臉上到底有了些血色。
我也乾笑起來。
第四節 神秘巨梟
晚上八點,阿媽已經睡下,我披了件衣服到外面亂走。離醫院不遠的南山路是臨州有名的酒吧一條街,頗可以去買幾分醉的。
隨便找了一家酒吧,只管叫幾扎啤酒來灌下。自從返祖能力覺醒之後,這副身體亂七八糟,有時無來由地疼痛,有時性慾亢奮,有時卻又像是得了憂鬱症,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更多的時候只想看到紅色的血,五感更是靈敏地叫人發瘋……只有微醺之後,一切才變得美好起來。
榊原秀夫的話真假姑且不論,妙舞已經搬到展教官家暫住——他們已經認識了,妙舞和展教官的女兒小玲特別投緣,老是吵著要去看她。這樣一來,即便洛貴之找到家裡去,也不會發現妙舞的存在。
唉,難道冥冥當中真的有一條線在操控著命運?原以為自己已經為那可惡的實驗付出七年的青春作為代價,此後便該一刀兩斷,各不相干,誰知還是要和它扯上關係。真他媽的……
又飲了三四杯高度洋酒,伏特加強烈的刺激終於使人有些醺醺然的醉意,半眯眼看那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景象。巴臺前有一小塊空地,年青男女戴著各式妖魔頭飾,摟抱著半瘋半跳,恍若群魔亂舞。
真是可笑,正牌的怪物卻是這麼安靜地在一旁喝酒。
過了不知多久,狂躁的搖滾樂慢慢輕了下來,換上了一曲流行的情歌。酒吧裡本來吵得厲害,朋友間說話都得大聲嚷嚷,一下子換了曲目,便有兩三個聲音特別響亮。
在這兩三個聲音當中,我忽然聽到其中一個的話裡有“展定鴻”三個字。朝那方向細看去,一張大木桌周圍坐了六七個黑皮衣的青年,頭髮全都五顏六色,大紅大紫,耳朵上、鼻子上、嘴唇裡不知道鑲了多少隻銀環釘頭,栓起來倒是方便得很。
我心中一動,端著酒杯不找痕跡地靠近他們,找了個座位坐下,和他們中間隔了一株大盆景。自從原始能力覺醒之後,聽覺一直就如同野獸般靈敏,他們說話又不掩飾,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幫街頭常見的小流氓。
我坐下的時候,他們正在勸一個叫做“高弟”的不要去找展定鴻麻煩,說是洪昇泰的雖然最近運道不好,接連落臉,到底未傷筋骨,實力不是他們這種小幫會可以比的。
那大約是高弟的人大聲呵斥道:“你們這麼怕死還出來討什麼生活?上個月七星幫和洪昇泰幹了一場,也沒見七星幫怎麼樣。前天江北佬去砸了洪昇泰罩的私娼窩子,洪昇泰又能怎麼樣?你們以為現在還是三年前?展定鴻自從生下女兒之後,威風就沒有了,哪裡還能砍人?什麼狗屁洪昇泰,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一幫老不死,現在臨州城裡面又有誰支援它的?”
我扭過頭去,想看看這個說話這麼衝的少年是個什麼樣子。只見木桌一端坐了個手腳很長的年青人,看來還不到二十歲。他本就很高,又把一頭紅髮吹得根根立起,用黑髮帶箍住,好像一把火焰,大概這就叫做怒髮衝冠了,臉上看來倒沒什麼刀疤,只是滿面怒容,見了誰都要斬一刀的模樣;身上的皮衣原本是黑的,從肩膀到背後卻鑲滿了鋒利的短釘,誰若要上去拍他的肩膀,和他打個招呼,那就肯定要被釘子戳穿十來個血窟窿為止。
他這人也好像這件釘衣一樣,不容旁人接近。
旁邊坐著幾個混混訕訕地道:“話是不錯,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洪昇泰的資格……”
高弟一瞪眼,搶道:“老子是混混,混混就是靠手裡的刀子討生活,誰的刀子快,誰砍的人多,誰就有飯吃。要他媽講資格、擺老譜,去當大學教授好了!”
一個看來年紀大幾歲的黃頭髮拍著桌子罵道:“他孃的要死你自己去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