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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猶豫不決,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疼痛,身上的毛衣已經被打爛了。抬頭看去,最後剩下那嘍囉居然還有勇氣掏出手槍朝我射擊。見我被子彈擊中也無知無覺,他嚇得喊了一聲,轉身便跑。
我勃然大怒,邁步朝他追去,兩步便追上了他。伸手在他後腦上使勁一拍,他應聲倒地,臉重重地砸在地上,暴出一攤血水,紅的白的都有,一顆圓顱已經完全拍扁了。
我扯開毛衣,觀察自己的傷口。早先扎進胸口的匕首除了讓那塊死肉微微有些發紅之外並無不妥,而手槍射出的子彈全部嵌在皮肉裡,完全無法穿透身體。
我咬咬牙,握住匕首的把手將它拔了出來。這於急救學來說是絕對錯誤的,可是有誰能夠像我這樣被匕首穿透心臟還不死呢?果然,傷口中只是流出來一點綠色的黏液,很快便凝固了,也沒有感到怎麼疼痛。我繼續將子彈一顆一顆摳出來,只留下一個個的小坑,好像胸口多長了五個肚臍。
我漸漸平靜下來,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雲遮住,天台上的風開始大起來,吹在身上涼颼颼的。那種力量開始隨著風流失。龐大的沙堡片刻便已無影無形。
我回頭尋找阿媽的身影,她盡力把自己往輪椅裡面縮,甚至要爬到椅背上面去,卻因為重心過於向後,冷不防向後跌去。
我嚇得肝膽俱裂,朝她縱身奔去。我們之間大約隔了十五米的距離,但我卻神奇地趕在她落地之前墊在了她的身下。這一次衝刺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右臂像鬆開閥門的輪胎,慢慢癟下去,從胸口的傷口裡面也隱隱滲出血跡,而痛覺似乎被放大十倍返還到身體之內。
“喀喇——”這是自動步槍子彈上膛的聲音,我的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哈哈,殺死你這個……怪物!”青瘢大漢坐在地上,用尚且完好的左手舉著一支微型衝鋒槍,囂張地笑著。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使勁爬到阿媽身前,將她完全擋住。這短短半米路便讓我氣喘吁吁,幾近虛脫。我緊緊抱住阿媽,希望自己的身體至少可以將子彈完全吸收,不至於傷到身後的親人。
阿媽扶著我的肩膀,她的臉上因為驚慌而淚水縱橫。也許這是和阿媽最後一次擁抱?
“砰——”
槍響了。
青瘢大漢的整張臉皮都朝前掀起,前額處的頭骨被轟得粉碎,腦漿在他身前呈扇型綻開。
一個白髮白鬚,身穿長風衣的男子出現在樓道口。
雷雄!
他照舊面無表情地穿過這血腥的屠場,滿不在乎地跨過一具又一具殘破的軀體,偶爾停下來饒有興趣地研究半死不活的傷者恐怖的傷口。
他發現一個被我打傷的傢伙,他對這人舉起了手槍,依次打斷了這傢伙的雙手和雙腳,然後是陰莖。
在他身後,一票武裝警察也衝了出來。一個文官模樣的人站到他身後,猶豫道:“科長,這是傷員,你不能……”
這話出口之時,雷雄已經射爆了那人的心臟。
“已經不是了。”
“可是報告該怎麼寫……”
“一名幫派成員意圖襲警,警方射斷他的手腳之後仍然負隅頑抗,不得不將其擊斃,激戰中流彈射爆其陰囊。”
“明白了。”
他終於來到我的面前。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可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完全是自衛,警長。”
“是自衛。一人將六條流氓大卸八塊,血肉橫飛。老實說,這真叫我喜歡。殺這樣的混混太不過癮——他們只是些不入流的雜碎,我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和你交手。要幫忙嗎?”
他幫我把阿媽重新扶上輪椅,這時候榊原秀夫帶領著一大票醫生護士出現,滿臉怨氣:“真是太不像話,我們這是慈善醫院!”他一張臉繃得煞白,手底下那些醫生護士也不心軟,抬起幾個傷者來格外粗手粗腳。
“方先生,實在抱歉會出這樣的事。看來醫院的保安系統太不完善了,這些匪徒!幸好雷警官及時趕到。”他接著用東瀛話低低地罵了幾句,帶阿媽下去做檢查了。
“走吧,又得去待上幾天了。”雷雄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我們公事公辦。”
我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他道:“他們是新近躍起的黑道團伙赤炎公司的成員,全是組織裡的金牌打手,骨幹成員。”
我很是奇怪:“這個什麼赤炎公司和我媽有什麼關係?他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