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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速度比剛才不知快了多少,哪裡來得及避?唯有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力揮出一拳。只聽“咯嚓”一聲,卻不知擊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老警察已經倒了下去。抽回拳頭一看,手上除了三顆斷裂的黑齒之外,還握著半截長滿黑斑的舌頭。
我急忙把這東西拋掉。
它還未死,又掙扎著站了起來,我心裡著實有些害怕,後退著往外面跑去,一面觀察四周,終於找到一個消防櫃,裡邊裝著一隻滅火器和一柄消防斧。我用肘砸開玻璃,抽出斧子。滅火器“噹啷”一聲跌在地上,差一點砸傷了腳。
他已經過來了,我舉起消防斧,狠狠砸了下去。可惜數日食水未進,頭重腳輕,那斧子在手裡,好似萬鈞。老警察往右一閃,斧子砍中它的左臂,把整條胳膊都卸了下來。我被慣性帶著朝前一僕,它毫無痛楚之色,趁機撲了上來,把我壓倒在地。
我們糾纏在一起,它渾身軟綿綿、溼耷耷,我好似抱了一條大蚯蚓,鼻中全被屍臭塞滿,根本沒有呼吸的餘地,又冷不防吞下一口它身上流出的死血,好似吞了一肚子生魚卵。
這個時候我再沒有多餘的力氣。所幸它到底也是個老者,又受了傷勢所限,一時也奈何不了獵物,只是伸出右手來亂抓,同時把嘴湊上來,想咬我的脖子。
我用膝蓋和左手頂著,右手在地上摸索,終於摸到了消防斧光滑的木柄,可卻怎麼也舉不起來,身上漸漸失了力氣,它的口越靠越緊,甚至都可以看清口中滴著黃蜒的牙齒。
右手忽然摸到了一個頗輕的東西。
拉到眼前,原來是滅火器的橡膠噴口。
喪屍張口咬來,我再無辦法,把橡膠噴口狠狠插進它的嘴裡。
橡膠管的頭是硬的,支在它的嘴裡,只怕也支撐不了多久。我拉過滅火器來,暗叫一聲:“老天保佑!”猛地壓下了發射鍵。
這是個老式的氣壓式滅火器,從噴口立刻射出高壓氣體。噴口原就插進了它的喉嚨,氣體一下子灌進腸胃,把它的肚皮越撐越大,好像一隻曝曬了兩三天的癩蛤蟆。它的手腳好似通了電般拼命掙扎,模樣十分可笑。
僵持了兩三秒,喪屍的肚子炸開了。
一腳踹開這玩意兒,慢慢在地上喘氣,也顧不得摘去粘在身上的腸子和碎裂的臟器,先雙手拖過消防斧。老警察的肚子前後開了個大洞,幾條肢體都散落在四處,嘴巴還一張一合,不住噴出黑血。
我舉起斧子,換了平鈍的那頭,在半空掄一大圈,靠慣性砸了下去。
第六節 死氣沉沉
我驚呆了。
站在大樓出口,站在六月的陽光下,站在青天白日裡,仍舊感覺到不可遏制的恐懼。
末日降臨。
腳下是一道寬大的臺階,自上而下,橫著十來具屍體。也有仰面躺著的,也有趴著的,也有折在臺階上的大花盆裡的;有渾身上下看不出傷痕的,有中了槍傷的,有手腳斷了的,也有四分五裂,不成人形的;有穿著西裝,有穿著便裝,不過還是以警裝和軍服居多。臺階下橫著兩輛卡車,有個人似是想從車上跳下來,卻沒有落穩,頭在地上砸出了腦漿。
臺階下面,是個大廣場,市長原可以在這裡發表演說,可是現在,除了橫七豎八躺著四五輛翻轉的汽車和它們遺留的爆炸殘骸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地上,左一灘右一灘乾涸的血,都是人形。可是原本該躺著的屍體,卻全都不見了。
從這裡望過去,市政府的圍牆外面,遠近橫著一些樓房,樓房外面,不知哪裡升起幾道黑煙,除此之外,唯有一群麻雀在半空中掠過,他們也不聲不響。
這是難言的感受,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唯有自己當作柺杖的斧子在地上磕出的響聲。一陣輪胎燒焦的氣味,多少讓人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整個世界,只剩我一人。
整個世界,只剩我一人!
我怔了一會,往下走幾步。那幾個死去計程車兵身上,倒有些武器是不錯的。揀了一把手槍和一支還完好的自動步槍,心裡多少有了些底。可是就算有了這些,士兵們不照樣被殺死了麼?槍械,也沒什麼大用的。
真正的好東西是在廣場,一輛側翻的汽車裡找到的。那是輛白色的救護車,噴著紅十字標誌。我在車裡一陣翻找,找到幾個急救箱,裡面有口服的葡萄糖和澱粉營養劑。把他們全都吞下去,胃部立刻感覺到一陣刺痛——它好似老舊的機器重新獲得了燃料,慢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