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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警察發筆小財的機會,常有兩眼發紫的網蟲找上門來,打探最新的敏感詞究竟是什麼,行情是每個敏感詞兩塊錢,買十送一。但警察們更喜歡的方式是罰款,對B類人群來說,“力圖挽救”的最好手段就是罰款。
警察們當然很高興,但也有不太高興的時候。有時候他們是“有關部門”,於是大家都很高興,有時候別人是“有關部門”,那就輪到他們不高興了。結婚擺喜酒,要是超過三十個人,就得去民政局報批,除非你願意和新娘說撒尤娜啦,或者學點兒手語。要在婚禮上說漢話,那就得掏錢。除此之外,還得再多給飯店一筆款子,因為你舉辦了下流的漢語婚禮,對飯店的聲譽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儘管她媽整個飯店裡的人都在說漢話,但錢還是要收,歸根結底,錢是給民政局的。
警察們少不了要結婚,不免惹得一肚皮氣。再加上某種“兔死狗烹”的預感,總之,雷雄掌握了一批危險分子的資料,除掉了一批,放任了另外一批。這樣做的好處,平時看不出來,但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就顯出來了。
據說,這些叛逆分子要在最近進行一個行動。
很大的行動。
車繼續開,一路上我們說了很多話,我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話。我們不能停止,因為一旦刻意偽裝的熱鬧停止,仇恨和迷惘就會乘虛而入。是的,我毀掉了雷雄的家庭和前途,但是在這之前,他不也毀掉了我的生活麼?
也許在那之前很久,我們都已經被某種東西毀掉了。
最終,沉默還是如期而至。經過二十分鐘的尷尬場面,我想起背後的鐵罐:“要看看你們在找的那面旗幟嗎?”
他不置可否,我掏出罐子放在手中,這塊紅布真的擁有魔力,至少已經有上百人的血染在上面了。
在開啟罐子之前,我盯著雷雄的眼睛,低聲問:“老爹怎麼樣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面沉如水:“自殺了,把炸彈綁在身上,自殺了。對不起。”
真荒謬,真的。在我和抽水機為了救出老爹的生命而奮力搏殺時,他卻死了。我們大戰喪屍,綁架女人,殺死警察,原本只是為了救出他,但是現在……
現在我突然不想再回去,即使老爹仍然活著,我也再不想回到那座鬼城。在電視上我看到了陽光、沙灘、啤酒和豐滿的女郎,這些東西憑什麼她媽不屬於我?
這樣想著,我擰開了罐子。雷雄眼中忽然閃現寒光,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經撲了上去。他開槍了,子彈擊中我胸口的灰色肉塊。他還想開第二槍,我劈手砸開了槍,制住他的右臂。
這是以雙手施展的擒拿技巧,完全控制住了他的整條右臂,如果硬要掙脫,那麼從腕骨到肩胛骨,必定會全部脫臼,那將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在荒城當中,即使是體形大上數輩的變異人,也吃不消這一招。何況他……
“喀!”
雷雄竟然硬生生別斷自己的右臂!他雙目赤紅,伸手朝自己的妻子卡去。無法之下,我只得放開他脫臼的手臂,從後面勒緊他的脖子。
小小的車廂內,充滿了汗味和血腥!
“他被控制住了,被剛才那特工控制住了,把他砸暈,快!”
白曉薇嚇壞了,她將女孩兒抱得如此之緊,以至於那姑娘面色發紫。汽車停了下來,抽水機悶聲不響地鑽到後座,幹勁利落地在雷雄後腦勺上來了一下。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被我們用武裝帶捆死了。他顯得很平靜,但這只是假象,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我們都覺得他很平靜地一刻。
這時我才覺出心靈控制者的可怕。問題在於,沒人能夠知道身邊的人是否被控制了心靈,我甚至連自己是否被他控制了都不知道。也許現在被牢牢捆住的正是我,而我可憐的靈魂卻還在那特工製造的世界裡發著春秋大夢。
也許這兩年來的經歷都是夢,只要我願意,就能醒來,就能重新和白貓在一起。
像從那場長達七年的昏迷中醒來一樣。
嗯?
“好吧。”我解釋說,“他不是雷雄,雷雄才不會和人說‘對不起’。問題是,咱們該怎麼對付他,他瘋了,被催眠了,他想要殺死我們。夫人,你先說吧,我們應該現在就殺了他還是留給其他警察。”
可憐的女人完全崩潰了,在我們拿著槍指住她的頭時,她也沒有這副模樣,她只是緊緊摟著那孩子,連聲道:“不,不,不,不……”
“快點兒選吧,真糟糕,接頭人沒有了,避難所沒有了,熟悉警察戰術的人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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