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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再給他一次傷害嗎?
也許桃花說的對,他們都想開了,我也應該想開了。
“我都糊塗了,知道你不能吹風,又忘了放門簾下來。”雲爍放下碗筷,過來放門簾。
還沒走到門口,整個人就呆住了。
不信,訝異,震驚,狂喜,我從不知道,一個人臉上會同時出現這麼多的表情。
他抬起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背上立刻腫起了清晰的齒痕。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微笑著說。
“啊,請進,請進。”他習慣性的回答我,意識卻仍未收回來。
我一邁步,踉蹌倒地,站了這麼長時間,腿又沒知覺了。
雲爍搶上前來,把我抱起來:“你的腿?”
“沒事,受了點傷。”摟住他的肩膀,不經意的掃過他的頭髮,心中又是一陣刺痛,他的鬢角已經染上了白霜。
“我餓了。”我輕聲說。
他顫抖著,將我放到他對面的凳子上,低低說:“先等會吧,我再添幾個菜。”
“別忙了,這點就夠吃了。”我止住他,端起了飯碗。
雲爍也默默的坐到我面前,繼續吃他沒吃完的飯。
“蘑菇很好吃,你也嚐嚐。”我挾了一片放到他碗裡。
他將蘑菇和飯一起送進嘴裡,眼淚卻流了出來。
那淚珠,一顆顆一粒粒,如子彈般,將我的心打的千瘡百孔。
離後別情
安慰的話,勸解的話,都無法說出口,我實在不知道面對這深情厚意,面對這痴情淚水,我該怎麼辦。
無論我怎麼做,心中的痛都無法減緩哪怕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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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爍只是默默流淚,沒有哽咽,沒有啜泣,珍珠般的淚水,不斷線的滾落下來,昔時美麗的丹鳳眼,今日化作了流淚泉。
我的眼睛也有點酸,卻不想在這相逢的時候,與雲爍相對而泣。
“把門簾放下來吧,風挺大的。”我輕輕開口。
雲爍站起身,將門簾放了起來,卻在門口背對我站了一會兒。
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
“你在哪住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紅紅家。”
“你自己來的麼?”
“嗯。”
他低頭沉吟半天:“紅紅家挺擠的,你搬過來住吧。”
“好。”
“我去跟鳳英嫂子打個招呼,你有東西要搬過來嗎?”
“就有幾件衣服。”我又從懷裡掏出二百兩銀票:“把這錢給她吧,人家救了我,還請大夫給我看病,就當醫藥費吧。”
他接過去,又看了看我,彎腰將我抱起來,放到了臥房的炕上,又抻開被子,給我蓋好。
看著他這麼仔細,心口又微微的痠痛起來。
“我去了。”將一切弄好後,他轉身走了。
我靠在牆上,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很舊,但收拾的很乾淨。
半截窄炕,兩床被子,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是這個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嗯,還漏說了一樣這屋子裡最名貴的東西,就是桌子上那架琴,正是在美人坊雲爍染紅了琴絃的那架。
除了家徒四壁,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雲爍的這個家。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會打獵,只靠教書掙幾個錢,可想而知,這生活過的有多麼苦。
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白衣勝雪,眉目如畫,是何等的豔絕人寰,而現在呢,白玉蒙塵,孤苦伶仃,才二十多歲,竟然已經白了頭。
恐怕這輩子,我都無法還清他的這份情了。
雖然還不清,但有生之年,就讓我盡力的去彌補他吧。
只有面對死亡的時候,才知道生命的價值。
只有失而復得的時候,才明白感情的珍貴。
在閻王殿走了一遭,我已經看透了很多事情,人生太短暫了,也太過於脆弱,做人大可不必這樣執著,當下一個輪迴後,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認識彼此,再來相愛,再來共渡一生呢。
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一個書生和一個女鬼相愛了,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當女鬼要轉世投胎的時候,書生追問女鬼將投胎到哪裡,女鬼淡淡的說:“再來人似不必相識。”
不管曾經有過多少柔情,多少恩愛,多少旖旎,多少繾綣,只一句“再來人似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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