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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曳緊抿著唇忍笑,也立即爬上床與尚輕風並肩而臥。床鋪不大,她一人睡綽綽有餘,而多了一個修長的他卻略嫌擁擠,仗著天時地利人和他又無處可避,她乾脆囂張地抱著他一隻手臂合目裝睡,反正娘向來只在門口探看一下,床幔又頗厚,看不到床上情景。
蘭夫人走到門前,仔細聽了聽,見沒什麼動靜,不由滿意一笑。又等片刻,卻見房門虛掩,她頓了一下,輕輕推門而入。來到床邊,撩起帳幔,見女兒安然而臥,呼吸均勻,不由舒心而笑,撫了撫她略微汗溼的額,又替她掩好薄被,靜靜看了一會兒,幾不可聞地長嘆口氣,才悄聲離去。
房外腳步聲消失良久,床上的少女忽地嬌聲輕笑道:“尚大哥,你好厲害,那麼近我娘居然沒發現你。”
帳頂的人不吭聲,暗自咬牙瞪她。
“你下來啊!”她掀開薄被坐起身,雙臂大張地迎他,笑聲裡帶著一絲調皮,“莫怕莫怕,我接著你好了,你躍下來時可別壓死了我。”
尚輕風很想直接點她睡穴算了,免得她時不時就冒出一個歪點子整他。才想躍下,卻瞠目地見她背過身子開始慢條斯理地脫她那薄如蟬翼的褻衣。
“你不下來,我就脫衣裳嘍,你瞧了我的身子,就賴不掉啦……”剛露出半個肩頭,一件長袍已矇頭罩來,緊緊包住她玲瓏纖細的身軀。她也不掙脫,直接順手反抱,耳畔風過,卻撲了個空,轉瞬間,知尚輕風已掠身下地,她想也不想地滾下床沿。
“小心!”尚輕風及時接住她,將她拖回床上,怕她被衣衫蒙得透不過氣,忙將她的小臉從衣隙間挖出來,本想斥她不知羞,卻終是捨不得罵出口。
他既就在身側,蘭曳自是理所當然地靠進他懷裡。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草藥味,混著他本身的陽剛氣息,形成一種特有的味道,一時不顧後果的胡纏歪打,此時才真正有些害羞滋味。她的臉悄悄地紅起來,卻固執地埋在他懷中不肯抬頭。
“你……抱夠了吧?快把衣裳穿好。”尚輕風擻過眼,不去瞧她亂掙亂動後露出衣外的頸背肌膚。
“好。”她摸到袖筒,將手臂伸了進去。
“哎,我不是叫你穿我的衣衫……”看到她穿著他的長袍既嬌小又憨態可掬的模樣,他瞪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哧的一聲笑出來,“你怎麼像明夜那混小子一樣?”
“像他什麼?”蘭曳不解地揮了下長長的袍袖,拉他坐在自己身畔,見他不若初遇自己時謹然,不由更是竊竊歡喜。
“像他有自己的衣裳不穿卻總是去穿書清的,尤其是書清穿過一天後,第二天十有八九會被他摸去穿……”語聲一頓,竟不敢說明夜是愛極南書清身上的清雅氣息,怕她又出驚人之語,讓他脆弱的心臟再受驚嚇。
蘭曳卻不再問,只是靜靜地望他,“尚大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他一怔,見她神情極為認真,話語直白坦率,不若一般女兒家含蓄羞澀,與她套自己話時七彎八繞的刁鑽性子也截然不同。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記憶中的小小曳兒?
“你不是有話同我說?”他扯開話題,問上她要他今夜來的目的。
“嗯。”她嫣然一笑,“我要和你說的話是:解開攝魂術,娶我過門,二者你任選其一。”
他無力地垂下頭,衰聲道:“我不選可不可以?”
“不可以!”她快樂地宣佈他的受難期,“後天,我會住進秀湖村,尚大哥,以後麻煩你關照了。”
晴朗的空中豔陽高照,融融的暖風中含著水鄉的溼潤之氣,沖淡了眼下時節難熬的炎熱滋味。
“其實依我看,你就給她解了攝魂術,說不定她憶起你們的父女情分,就不再吵著嫁給你,這樣不是皆大歡喜?”
尚輕風瞥他一眼,非常懷疑他難得一見的好心勸說。
“你看你看,她又在瞧你,她哪是來和你學醫術的?分明就是藉機同你多多相處。”明夜繼續在他身側嘀咕,“要不你就乾脆娶了她算了,她都十六了,也不算小你太多,人又美貌可愛,難得的是對你又有意,這樣的好姑娘哪裡去找?你再不快動手,她就被人搶走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明夜,那邊有位杜姑娘找你。”蘭曳笑吟吟地走過來。
“咦咦,秀湖村有姓杜的姑娘嗎,怎麼我不記得?”明夜一回頭,瞧見印園門口站著一個勁裝打扮的俏麗女子,仔細端詳了下,忽地慘叫一聲:“完了,她真的追來了!”
見他慌慌張張地疾奔到那女子身前說了幾句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