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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他為我動情了。
哪怕……只是方才那樣動怒,也不壞。
〇九 天若有情天亦老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版第一次 只破門而入這麼個簡單的動作,便已用盡我最後一絲氣力。
快步向熟悉的房間內走著,我眼前還晃動著剛才沈浪被我手強揉弄時的失神,以及事後寧靜如水的神情。他的冷靜,他痛楚卻絕不動搖的眼神,竟凝聚成某種強大的力量,沉沉壓在我心頭。
沒有一絲得意。
脈門一緊,是阿飛的手指搭上來:“你臉色不好。”轉瞬間便已明白,阿飛是幫我看脈。
我停下本能反擊的衝動,苦笑:“我沒病。”
阿飛皺了皺眉,沒說話。
這時,一個輕柔而堅定的聲音道:“阿飛,別隻顧著問,不如叫人斟杯茶來……聽方才腳步聲和氣息,公子大概是累極了?”
是李尋歡。
剛從綠洲飛騎回地宮,一路上大漠風沙艱辛,阿飛再小心,他還是過分蒼白了些,連說話聲音都是低沉的。
我診過脈象,當然知道李尋歡癆病本就虛弱,這次是禁不起情慾催折,被激得大量嘔血。回宮後阿飛堅持要親自照料病人,李尋歡才會躺在阿飛的床上。
這病中之人,只開口輕輕一句話,便能讓阿飛專注聆聽。
阿飛匆匆走到李尋歡身邊,連攙帶抱扶他坐起,然後皺眉道:“別太倉促使力……你要坐起身,該喚我。”
垂目看一眼阿飛攙扶的手,李尋歡抬首微微一笑,道:“我好多了。”
這笑容像陽光穿透雲層,亦若微風拂過春水,整張略嫌蒼白的面孔頓時光彩煥然,連眼角的皺紋都充滿生命的活力。
轉向我,李尋歡的語氣依舊從容:“公子來得這麼急,或是教中有事?你們談吧……我正想出去走走。”
他的平靜中蘊含著奇異的力量,似乎能助人鎮定,重新找到信心與希望。
我還沒想清楚是否該說李尋歡無需迴避,阿飛已經搶著道:“跟我有關的事,你都不必迴避……始終如此。”
阿飛眉眼輪廓都像母親,容貌酷肖我。但他說話的樣子,先抬起眉再皺的細微神情,能清晰看出沈浪的影子。
我不禁切齒:對李尋歡的情意,阿飛雖有些懵懂,卻還是摸索著付出一切去回應。
而方才……就是在方才……那個冷酷的人,竟能在被我那樣存心凌辱之後,還保持超然的冷靜,淡淡說“我們還是朋友”。想我王憐花何等人才、何等風采,為區區一個沈浪竟委屈得輾轉反側,苦苦爭勝總算得償所願,那可恨的沈浪,被我這般強辱了,為什麼還能淡然處之?
如果沈浪恨得要殺我,或者激狂惱怒要痛打我一頓,我也許會沉著應戰,苦戰之餘,定會滿心得意——芸芸眾生裡,誰能強悍如憐花公子,竟能恣意折辱褻玩傳奇神仙般的沈浪,更逼得他不能保持永遠冷靜的微笑,甚至憤怒如常人般大打出手?
但沈浪的冷靜和若無其事,沉甸甸壓在胸口,令我簡直透不過氣來。
靜靜端詳我片刻,被扶著靠在阿飛懷中的李尋歡突然輕嘆口氣,低聲道:“自回宮中這兩日一直昏沉,日日勞煩公子照料……真失禮了。”
聽見這種話,我雖還心煩意亂,卻也忍不住苦笑。
只看外表,李尋歡不過落拓江湖的浪子,但舉止間的禮數,隱隱然還是有書香世家的嚴謹風範。這樣時刻用聖人君子儀節自律的男人,竟為肯阿飛做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沈浪偏偏不能?
看看我,李尋歡道:“大漠的清晨也許有些風露。”
阿飛快劍般明銳的目光掠過神思恍惚的我,重又定在李尋歡身上:“你真想出去透透氣,我陪你去。”
李尋歡不由苦笑,索性直言:“公子也許是找你有話說。”
話說到這裡,阿飛頓時明白了,李尋歡不過是想避開,找些讓我們父子痛快說話的遁詞。他站直身子,小心翼翼為李尋歡裹好柔軟的貂裘,用錦被墊舒服了,才爽朗一笑:“我爹要說的,我都知道。你陪他坐坐,別太勞累,一會兒我便端你的早飯和煎好的藥回來。”
話音未落,已利落起身向外走。
阿飛年紀輕輕,竟能對李尋歡這般體恤。
我目送阿飛筆直的背影離去,掉頭看看神色從容的李尋歡,很想如平日般談笑風生,溫文語氣裡深蘊犀利刻毒。
可是看清李尋歡深潭般幽靜而明瞭的眼神,心竟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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