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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在某些方面,我和秦亞東很像──一樣對愛情執著不悔,一樣有成全別人的雅量,卻一直不肯給自己另一個機會。
舞會到十二點就結束了,秦亞東開著他的敞篷跑車送我回家。我下車後,取下身上的鑽飾遞給他,至於衣服、鞋子,得等到整理過後再歸還。
“別還我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吧!”他拿起項鍊和耳環,作勢要再幫我戴上。
“這怎麼行?我頂多只能收衣服、鞋子,鑽石項鍊和耳環太貴重了!”
“你還我,我也用不著啊!”
“亂講!至少你可以送給秦伯母當母親節禮物。”他可別想三言兩語就哄我收下這份大禮!
“這些都是特地為你挑選的!”他被我的反駁急得大聲起來,一瞬間讓我想起從前讀過的兩句詩: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末嫁時。可惜我和他雖相識於未婚時,我卻始終沒有心動過。仔細想一想,好象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沒有拿他當擋箭牌、沒答應他的飯局、沒答應當他的舞伴,大概也不至於讓他陷得那麼深吧!
“你不拿回去的話,我要生氣囉!”我把項鍊、耳環硬塞到他手中,手心相觸的那一刻,他竟摟過我,硬是吻住了我的唇,任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散落在柏油路上。我嚇得忘了反應,而他溫熱的雙唇像是飢渴了好久似的,直要把我吞沒……
“蘇盼盼!”驀地,一聲低沉的怒吼在靜寂的深夜中清楚地傳來,秦亞東猛然放開我,我驚得差點放聲尖叫。
怎麼會是聶詠夷?!
天啊!他會怎麼想我?以為我不甘寂寞?
原來他一直隱身在黑暗中,他走到我身前拉著我進院子時,我還依稀瞧見他因發怒而閃動著亮光的臉龐。
“聶先生,我……”秦亞東追了上來,極力想對聶詠夷解釋,我卻連一句話也不肯幫腔。
“沒你的事!我和盼盼有話要談,你該回去了。”聶詠夷天生的王者架式,使得一句婉轉的逐客令變得再堅定不過。他扣住我的手腕,停在原地轉過身,硬是迫著秦亞東無奈地走出大門,才又拖著我進屋。
進了屋內,他卻只是冷冷地與我對峙著,讓我覺得自己好象真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你罵啊!”我心虛地想先聲奪人。“我怎麼這麼淫蕩、這麼寡廉鮮恥?沒錯,我就是不要臉,我渴望男人的撫慰,你如果沒來,我可能已經和他上床了!”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你怎麼可以讓他吻你?”
我從沒聽他這麼大聲說話過,不由得膽怯地退了一步,嘴上卻猶自逞強,“我都已經被打入冷宮了,你還會在意我跟別的男人怎麼樣嗎?你上次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給我充分的自由?”他的確“充分”地冷落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看到這種畫面會這麼難受!”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讓我的心緊緊地揪起,但隨即我就想到,他在臺北可風流快活著呢!
“你和於香凝大白天的都可以在大馬路上熱情擁吻了,我為什麼不可以?”
“該死!我和香凝怎麼樣是一回事,但你不準對不起我!”
他報復性地堵住我的唇,那樣深深切切、不留一絲餘地的輾轉吻著,像是崩潰了所有的理智才爆發出的情感。我沒有響應,卻乖乖地任他吻腫了我的唇。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會說出那麼不講理的話?為什麼對我那麼不公平?
直到我們都快喘不過氣,他才放開了我,眼裡淨是氤氳的情慾,好似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兩人就可以肆意歡愛一番。我趕忙撇過了頭,生怕他也在我眼裡看到同樣的東西。
“你神出鬼沒地來找我幹嘛?”一開口我就後悔了──我的聲音低啞到連自己都會想入非非。
有了前車之鑑,他清了清喉嚨才說:“你爸爸車禍住院了。情況不是很嚴重,可是,我想你大概會想回去探望他。”
爸爸出車禍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聶詠夷專程到美國來,就為了問我要不要回去探望爸爸?
“我……我回去會不會被罵?”知道了爸爸並無大礙,會不會被責罵反而成了我此刻最擔心的事情。
“如果以後予勤敢這樣一聲不響地離家出走,我會掐死她!”
他存心挑舋嘛!指桑罵槐,以為我聽不懂嗎?
我忿忿地回了一句,“我會先掐死那個欺負她的男人!”
“你……”他頓時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