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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重,不得不殺出血路向來路撤退。
又過了一天即23日,神田正冢指揮第6師團一部從44師背後猛襲,形勢十分危急。肖之楚指揮部隊兩面作戰,眼看不支。幸虧41師斜插進來,將44師背後之敵打退。丁治磐來見軍長時,正遇44師參謀長報告,全師傷亡已過半。
士兵們在短暫的戰鬥間隙中,向嘴裡塞一個米團、捧一口河溝裡的濁水,就算吃了飯,急忙趕築工事,準備下輪戰鬥。傷員在呻吟,無法運下來,死者無法收屍,戰場上慘景滿目。
經肖之楚多次請求,薛嶽才同意將26軍撤到向南幾公里、地形比較有利的蒲塘。全軍星夜轉移,在蒲塘一帶構築工事。喘息未定,日軍40師團和第6師團先後跟蹤而至。41師和44師迎上去一場惡戰,被打得七零八落。
擊潰這兩個師後,日軍又咬住32師和軍部一陣猛打。當望遠鏡掃過一片片躺倒在地的中國士兵時,肖之楚腦子裡多次閃出“全軍覆沒”這個對軍人來說最為絕望的詞。
25日黃昏,在包圍圈越縮越小、日軍漢語翻譯開始喊話勸降、全軍到了最後關頭時,一支援兵趕到。
軍偵察科長帶來了第32軍與軍部失去聯絡的一個整團。這支部隊電臺損壞,沒有收到任務變化的電報,趕到指定位置時無人接應,派人就近尋找友軍打探情況時,正遇潛出包圍圈為26軍想辦法的軍偵察科長。對上番號後,科長想起該團黨代表還是他黃埔同期同學。二人見面後互通情況,該團長二話不說,率部急行軍趕到戰場,從日軍薄弱處殺入,將軍部和32師殘部接了出來。
可憐26軍這支屢建戰功、頗有實力的部隊,收容起來還不到戰前的1/5。32師師長王修身曾任馮玉祥衛隊旅旅長,西北軍一員猛將,丁治磐和陳永兩位師長也都身經百戰,有勇有謀。戰後,與軍長肖之楚一起,相對黯然。26軍就這樣被打垮了。
在26軍浴血搏鬥的戰場正西方向40餘公里,汨羅江進入洞庭湖的江口地帶,另一場戰鬥同時在進行中。日軍第3、4兩個師團與陳沛37軍的兩個主力師——羅奇95師與李棠140師激戰於丘陵、河網之間,同樣是血雨腥風。
當時任九戰區長官部高階參謀的宋瑞珂回憶作戰過程說:
“19日晨,敵主力部隊陸續分經楊林街、關王橋及長湖至大荊街公路直趨汨羅江岸。
“我第37軍正在南岸嚴陣以待,北岸亦有我先頭部隊向前搜尋前進。當天下午,敵前鋒與我軍於長樂街北遭遇,激戰時許,敵被擊斃甚眾。接著敵騎兵、炮兵配合數千步兵三面來犯。我守軍1連浴血阻擊,因寡不敵眾,傷亡殆盡。長樂街為敵所佔。晚7時許,磨刀灘日軍開始強渡,守備在南岸的我軍奮勇阻擊,激戰通宵,敵未得逞。
“20日凌晨,敵借飛機、大炮掩護,再行強渡。上午7時許,敵我雙方在伍公市、歸義、河夾塘一線展開激烈戰鬥。……
“向南急進之敵主力,於22日中午陷我甕江西之南陽廟、班君廟諸陣地,我軍第140師則於慄山巷、大興嶺迎擊敵軍,激戰兩晝夜。……”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新牆河邊至長沙城下,日軍節節推進,一路腥風血雨(7)
由於歷史是無法再現的,所以人們便根據記憶將發生的事情加以概括,力求留下最重要的,最寶貴的,而篩掉不重要的、不體現本質的。
老人宋瑞珂與其他人一樣,在對這次戰鬥的回憶中留下了時間、地點、雙方番號、作戰方式等概念。於是歷史便存在於概念的組合之中,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那麼歷史之中的每一個人呢?他們的情感、意志、信念,他們的血肉和呼吸,他們所付出的一切,又該以什麼方式表達和寄託呢?
戰後,37軍也喪失了戰鬥力。這也是一支抗日勁旅,戰前齊裝滿員,近5萬人。
140師師長李棠曾組織火線宣誓,誓死殲滅日寇,為死難同胞報仇雪恨。95師師長羅奇對各團訓示:“神鼎山之線陣地,其固守與否,非特本師之榮譽,即全戰場之勝敗,實利賴之。當此頑敵壓境,凡我官兵,宜益加奮發忠勇,堅強固守,殲彼倭寇,建立奇功!”
階段之三:王牌軍折戟
突入湘北的4個師團進展順利,取得了擊潰中國軍隊3個主力軍的戰果,阿南惟幾心中暗自得意,卻又不敢有絲毫怠懈。由每天都能截獲的幾份中國軍隊作戰電文和空中偵察報告顯示,兩支部隊正在向戰場運動,其中一支是阿南在大本營時就如雷貫耳的蔣介石御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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