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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溝橋事變時,他任第52軍軍長。這是一支掌握在蔣介石手中的嫡系王牌部隊,總是擺在與日軍作戰的關鍵時刻的關鍵位置。自武漢會戰開始,這支部隊就與11軍成了對頭,岡村寧次在中國作戰多年,對手多得讓他記不清楚,但關麟徵卻讓他銘心刻骨。
吃掉這樣一支部隊,其意義、影響和難度同樣巨大!岡村寧次在這個念頭中結束了自己的獨自默想,走出作戰指揮室,邀上參謀長青木重誠,來到院內專為他開闢的網球場。二人揮拍擊球,談談笑笑,直打得汗如雨下。
打完網球,青木重誠回到辦公室,佈置組成軍作戰指揮部,明晨出發進駐位於武漢和岳陽之間的咸寧。
廣西,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桂林行營。1939年8月20日。
在中國的抗日戰爭進入第三個年頭時,桂林依然和風細雨。不看報紙的農民赤著腳,趕著雙角向後彎、性格溫順的大水牛在田間勞作,丘陵起伏處茶林蔥蘢,微風傳來絲絲縷縷、甜甜的山歌。前方的人乍到這裡,驚歎彷彿置身世外。
桂林行營在市西北郊,作戰指揮所設在一個巨大的溶洞內。從千姿百態的石筍、石鐘乳間伸出一條條電線、電纜和無線電臺的觸鬚。如果是軍人便會知道,這些戰爭的神經緊連著硝煙漫卷、血肉橫飛的抗日前線。
桂系名將、軍委會副參謀總長、桂林行營主任白崇禧,展開機要參謀遞上來的電報夾:
桂林白主任:刪電悉,按甲案部署作戰。
中正
離開長沙前,第2廳已將日軍向南進攻的意圖通報過來,恰又接到徐永昌催促制定迎敵方案的電話,白崇禧看完敵情通報時心中已有腹案。
湘北上空戰雲密佈,中日將領緊張伐謀(4)
第九戰區司令長官陳誠主張按老辦法,逐次抵抗,但退卻限度為長沙以北。正面部隊在消耗一部分日軍後退到東西兩側,待敵繼續南進時,攻其側背,與長沙守軍聚殲日軍於城下。這樣安排,部隊運動不致過大,作戰時間也不致拖得太久。因陳誠分心軍委會政治部部長事務,九戰區長官由薛嶽暫代,討論方案時,薛嶽傾向陳誠意見。
白崇禧則認為,武漢地區的日軍分駐江南與江北,與中國軍隊重兵對峙,目前雖然沒有日軍進攻規模的詳細情報,但能夠抽出來的兵力不會多於實有兵力的半數,且持續作戰時間不可能太久。為了能夠吃掉進攻之敵,應將戰場放開,中國軍隊可且戰且退到衡陽一帶,使日軍深入與分散在縱深約200公里的廣大地區。那時,敵不戰已自被動,糧食彈藥供應必會緊張,中國軍隊則以九嶺山、幕阜山的部隊西進,湘江以西部隊東進,斷其陸上與水上退路,可全殲該敵。
於是出現了兩個同樣理由充分,無懈可擊的方案。形諸文字後,同時上呈蔣介石。按職務,白為甲案、陳為乙案。白崇禧將自己的意見講出來,也就不再去想它,任由蔣去裁定。
白崇禧深通謀略,有“小諸葛”美譽,但陳誠是蔣浙江同鄉、黃埔班底,嫡系之情更近三分。在許多事情上,白崇禧寧可聽之任之,而不去力爭。
方案上報至今5天,終於收到蔣確定採用甲案,即他的方案。白崇禧心中欣慰,在電報上籤上名字,走到作戰地圖前。
這是一匹通體墨一般漆黑烏亮的戰馬。它形體健碩、細腰長腿,四蹄“的的”地原地踏著碎步,脖子高揚著向後掙,炯炯有神的眼睛,斜視著面前這位身穿嶄新將校呢軍服,腳蹬黑色馬靴的年輕將領。
“就是它!”關麟徵對這匹馬有一見如故之感,他對軍需處長伍春陽一聲大喝,接過韁繩,認鐙扶鞍,飛身上馬。那馬彷彿懂得這位新主人的心思,一聲長嘶,轉身沿一條通向一座山崗的小路飛奔而去。關麟徵騎在馬上,身體輕盈,穿樹林、越河溝、登山頭,得心應手,伍春陽和幾個看熱鬧的軍官一起喝起彩來。
關麟徵自1930年任第2教導師第1團團長時開始配備坐騎。那時正值蔣、馮、閻中原大戰,他率團掩護張治中任師長的第2教導師主力撤退,在數倍於己的馮、閻軍追擊下且戰且退,處境十分危險。從深夜戰到黎明時,天降大霧,幾十步外看不見人。關麟徵坐下那匹棗紅馬突然一聲長嘯,反身朝追敵方向跑去。關麟徵勒了幾下沒有勒住,乾脆順勢命令部隊乘大霧向追兵反衝過去。只聽殺聲遍野,槍聲激烈,馮、閻軍於大霧之中情況不明,以為蔣軍援兵趕到,不敢再戰,急忙傳令撤退,霧散時已不見蹤影。關麟徵勇中有謀,出色完成掩護任務,戰後即升任該師第2旅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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