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艇和挨著的一艘被擊中,正在下沉,還有幾艘沒有靠岸的被擊中,那些艇上的人一定傷亡不小。
“因為敵人的火力很猛,我們進展很慢。天黑著,目標不清楚,前面不斷傳來‘跟上’、‘跟上’的口令。在黑暗中前進,腳下高低不平,時常摔跤,無法走快。
“按計劃,我們大隊在營田與雄山嘴之間的土星港登陸,登陸之後應立即趕去佔領營田南側一個叫六姓山的地方,作為立腳點,再向東南方向切入主戰場。登陸後立即發生戰鬥,大家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沿江邊有許多地方都向江邊開槍開炮,使我們攻佔那個山頭的意圖失去意義。當我和另一名士兵抬著一個傷員到中隊的包紮點時,看見幾名軍官打著電筒看地圖,大概也沒有確定所在位置和攻擊方向。不多時傳來口令,‘原地隱蔽’。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突破新牆河,突破汨羅江,太陽旗直指長沙(5)
“天矇矇亮時,我軍的飛機來轟炸敵軍陣地,七八架飛機向控制江岸的幾個高地投彈、掃射。到天完全亮了時,我們接到命令,攻克一座村莊。小隊長命我們以戰鬥隊形向前運動。
“這座現在已記不起名字的村莊位於離江岸不遠的一處山坡上,村前有一道簡易戰壕,我們衝到戰壕附近,投了幾顆手榴彈後跳入戰壕,我的腳踩到一具敵兵的屍體,我嚇了一跳,低頭一看,見那人頭部並列兩個彈洞,是機槍打的。
“我雖然經歷過幾次戰鬥,但仍然很害怕,每次作戰前都在內心祈禱,發一個不大的願,這次作戰我的心願是能活著過上中秋節。
“上午9點左右,又有幾個大隊在營田附近的另一個渡口登陸,並很快與我部會合。我們大隊佔領了那個空無一人的小村子後,轉向攻擊營田鎮。中午12點左右,我們攻到了鎮外1公里的地方,在一條沒有水的溝渠裡吃飯,我聽中隊長說,中隊陣亡和負傷各十幾人。
“飯後,我們參加了對營田鎮的最後攻勢。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按戰術要求,三四人一組,交替掩護,逐次躍進。敵人火力相當猛烈,我們只好在飛機到來轟炸時抓緊時間衝到前面的有利地勢,飛機一走馬上隱蔽起來,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前推。
“下午4點,我們攻進被炸得破爛不堪的營田街市,與敵人展開了街巷的爭奪。我的戰鬥小組一共有4個人,進入街區前小山君不幸陣亡,攻進街區之後三個人捱得很近,衝進鎮西北角的一座小廟時,我們三人中的一人,我的好朋友倉田腹部中彈,撲倒在地上。
“我急忙臥倒,拿出繃帶來給他包紮。他表情很痛苦,肺裡憋著一口氣,臉憋得通紅。我用力扒開他捂著肚子的手,血一下湧出來,我趕忙將紗棉塞了進去,大喊:‘衛生兵,衛生兵!’
“倉田是我中學時同級不同班的同學,我們是在校棒球隊認識的。他的母親是一位非常和善的女人,總是在很美地微笑。有時我們課後練球時間長了,她就拿來水和吃的東西,在球場邊等,直到練球結束時,請同學們一同分享。
“衛生兵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我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倉田也流淚了,想說什麼,但不敢喘氣,憋得他十分難受。我抱起他往回撤,跑了幾步,一顆炮彈在不遠處爆炸,我的頭轟的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醒來時,中隊長三木正在重重地打我的臉,我感覺嘴裡鹹鹹的。我爬起來上下摸了一遍,並沒有受傷,才知道剛才是震昏了。中隊長見我醒了,拍拍我的肩膀,把槍遞給我。我看見人們都直著身子走路,知道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問中隊長:‘倉田君呢?’他說:‘盡忠了。’
“不遠處一塊平地上並排放著三十多具等待運走的屍體,我一個個辨認,找到了倉田。他不再蜷著身子,而是很舒展地平躺著。他面色蠟黃,手臂又被炸沒了一節,腹部的血將軍裝全浸透了。
“我跪在他身邊,眼淚擦不幹。腦子裡總在這樣想:我也不能活著,就因為回國後無法面對那個非常善良的、總是很美地微笑著的女人。
“我們的隊伍向東南前進,佇列中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我在隊伍翻過一座山之前回頭望了一眼。營田,湘江東岸的一個小鎮……”
據戰史記載:“9月23日晨,日軍奈良支隊於楊林街、第6師團於新牆以西七步塘附近強渡新牆河(水淺可徒涉),其上村支隊一部,依其海軍艦艇支援,於中國軍陣地左側鹿角及九馬嘴等處強襲登陸。經中國軍第2師、第195師各對當面之敵奮勇阻擊。此際日軍更以小艇百餘艘搭載上村支隊主力,依其艦炮及航空火力支援,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