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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頭並不在乎我對他爹的評價,依然說:“當時,我們都未多想,便答應了。老爹還不放心,直到叫我們對天發了誓才瞑目而去。”
“作爹的的確不容易。”我感慨地道。
“老夫與他抓了鬮兒,結果老夫到了東方,他去了西方。”老魔頭說:“這五十年來,人世蒼桑,直到許多年後,老夫才明白老爹的用意。你想,五十年,這已經是個很長的時間了,老爹無非是不要我們見面,只要有一個人先死去,就不會有什麼結果;即便是兩個人都活著,也已經到了垂暮之年,經過那麼多年的磨歷,怕是銳氣早已磨光,許多事情也已經看透,還會在乎誰作老大嗎?”
我點了點頭,這老爹的用意確實深遠,不過,這個老魔頭看來也算是聯聰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老夫原以為他也與我一樣地明白了事理,誰想到五十年後他還是這樣。”老魔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就讓他作了兄長,對你又少了什麼?”我勸解道。
他卻憤怒起來:“若讓了,老夫這老臉往哪裡擱?再說老夫從來不讓人。”
“你哪裡不還要臉。”我心裡在罵,看到他暴怒的樣子沒有說出口,但這時我也有了主意:“我不會作你們兄弟的犧牲品。”我告訴他。
“誰要你去死。”他道:“老夫要你贏。”
“我若贏了,那個小夥子不就死了嗎?”
“你倒會替人著想。”老魔頭叫著:“只怪老夫倒黴,尋著你這樣一個徒弟。聽著,老夫有一種功夫,既可以要你取勝,又可以只叫敵人敗,但不傷性命。”
“你該不是在哄我吧?”我有些不信。這老魔頭騙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把我當成了三歲的毛孩子。
“老夫怎能哄你。”他說:“這功夫名叫迷魂步,速度極快,你可以圍著人打轉,而他卻抓不住你,是最好的防身功夫,你只要抓住機會,奪過他手中的劍,他只有認輸。”
“我不信,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只勝不負?”
“嘿,此門功夫對付中原的武林高手或許有些折扣,但與他西番人來說,足可令其摸不出頭腦,要知道,東方的功夫絕非他那簡單的西洋劍術可以比的。”
老魔頭的這話我倒愛聽,我向來都認為武術比擊劍要深刻得多,也許是為了要印證我的觀點,我終於答應了。不過,我堅持不拜他為師,他氣得要撞石壁,又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算是達成了口頭協議,那就是我拜他為師,但可以不稱呼他。這個協議使我感到好笑,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師徒關係,這與不拜他為師有何區別呢?
這十天也許是我最難熬的十天,我寧願生病,也不願受罪。為了學會那幾種錯綜複雜、看上去又好象自相矛盾的步伐,我受盡了老魔頭的氣。他一會兒說我蠢笨,一會兒說我痴傻,一會兒又說我太慢,一會兒又說我不行,他恨不得一口讓我吃成胖子。可是,十天裡又能學到多少呢?
我生性是受不了氣的,為了證明我不笨,也不傻,我幾乎是五更起,三更睡,可謂起早貪黑,終於在第八天裡將這迷魂步的十八種步伐盡數學會,剩下的只是熟練掌握了。這時,這個老魔頭才真心地說了一句話:“你的悟性確實不錯,想當初老夫學此步足足用了三個月。”天哪,三個月的時間,他竟如此輕易地壓在了十天,這個賭他打得太大了,他也把我耍得太狠了。
“你以為你是神童嗎?”他又說:“是因為你的內功基礎好,老夫當年若是有你這般好的內功,只三天就可以學會。”什麼話都讓他說了,我弄不清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十天很快過去,當我面對著比我高出半個頭的洋小子時,望著他那冷峻得都有些天真的面孔,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錯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丁哥兒!”胡客遊俠叫著洋小子的名字,那小子便轉過頭去,彷彿接聖旨一樣,認真地聽著。他用一種嘰哩呱啦的語言吩咐著,那小子象個劍客一樣拔出那柄細細的佩劍,劍尖斜著朝地擺了兩擺,又舉了兩舉,象是已對我宣戰。等了一會兒,見我沒有動靜,便對我“嗚哩哇啦”地說了句話。
“什麼?”我沒有聽懂,又問了聲,他慢慢地重複著,我才明白他是在用中國話在問我,為什麼不拿武器。他的話太糟糕了,以至於不倫不類,不中不洋。
“我不用那個。”我告訴他,他竟有些不相信。胡客遊俠也疑惑地看了看霍山翁,而後者泰然自若地挼著鬍子,彷彿胸有成竹。
我們的比試終於開始了,首先發難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