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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茫的湖面,只希望能有一艘船出現,可是這又怎麼會呢?這太湖上,如果不是盜船,誰又敢將船劃入太湖水寨的視野?這不是找搶嗎?
可是便有這麼艘船出現了,遠遠聽到那船伕的歌聲:“塵世白浪兩茫茫,忍辱偷生太湖上;官家盜寇心兒昧,只把百姓作膏梁。”
丁哥兒大聲喊著:“喂,那船家,快過來!”
船伕聽到,大聲答著:“你們是要坐船嗎?我這船渡銀很貴的,一個人要十兩銀子。”
“莫說是十兩,一百兩也付得起。”項衝喊道:“你只管搖過來。”
那船靠岸了,船伕戴著個大大的斗笠,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動:“你們方才說的,一個人一百兩,一、二、三、四、五、六、七,你不坐是嗎?”他指著崔城雄和崔玉郎,見他們點了點頭,又掰著手指頭算著:“共七個,七百兩。好,你們交完錢後便上船。”
“船老大,我們此刻未有這麼許多銀子,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個欠條,回頭你只管上這裡來取。”我好言相告。
“也罷,五百兩拿不出,五十兩總可以拿出來的吧?”他卻討價還價。
我有些奇怪。
丁哥兒不耐煩地道:“快些搖我們上岸,少不了你的。”
“我怎知你們是不是唬我,你們這麼多人,我只一個,要賴我也沒有法子。”他說。
我笑了笑,讓崔城雄拿出五十兩銀子,遞過去道:“此銀算作定銀如何?”
“那是自然。”他答著過來就接,我卻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急忙回手,另一手成掌向我打來,我只一擰,已扭著他的胳膊到了身後,順手摘下了他的斗笠,叫道:“一枝梅,你還要裝嗎?”
他也哈哈笑了起來,我鬆開了手,他接過銀子,毫不客氣地裝入了口袋,道:“秋幫主雖然認出了我,但這過渡給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丁哥兒與崔城雄也認了出來,一口同聲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給我送的信。”
我已然明瞭。
當我們坐上船往岸上去的時候,我不由得問起一枝梅來:“我不明白,你處處與我作對,為何又救我們呢?”
他卻笑著反問道:“幫主說這是為何呢?”
我愣了一下,丁哥兒卻答道:“你是不是也看我大哥長得漂亮,想與我大哥交朋友呢?”
他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又不是個紅顏佳人,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我臉一紅,很是羞愧,當下致歉地道:“對不起,那日我誤會了你。”
“沒有什麼。”他說著故意打了一個噴嚏,道:“只是從河裡起來把我凍壞了。”
“你有話為什麼不明說呢?”我有些不解。
“你信任我嗎?”他問。我怔了怔,確實那個時候,我對他是一肚的狐疑,甚至連殺他的心都有。他看我們依然不明所以,這才說了出來:“我早就知道施子山與七殺門在勾結,初時只想旁觀,到後來見你們一個個羊入虎口,實在不忍心,這才給你示警。其實那天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哪知道你看似精明,卻原來也是個糊塗蟲,我只後悔沒有和你說得再明一些。”
“不許你罵我大哥。”丁哥兒怒道。他卻聳了聳肩,道:“難道不是嗎?明知有詐,還是上了當,這難道還能說他聰明?”丁哥兒啞口無言。我也滿面羞愧,也許當時我想了太多的兒女情腸了。
“你不會只為這個原因救我們的吧?”我依然不信地問。
他怔了怔,仔細打量了我一番,這才點了點頭,道:“幫主果然聰明,知道我只作小人,不作君子。我便以實相告吧,確實是有人相托的。”
“誰?”
“我還是不說得好,說了只怕他招你的恨。”
“我絕不恨的。”我道。
“這可是你說的。”他不放心地問。我使勁點了點頭,他這才緩緩說了出來:“是淳于烈。”
“淳于烈?”不僅是我,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一枝梅依然那麼漫不經心地笑著,告訴我們:“我和淳于烈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他是在妓院裡生下並長大的,不知道父親是誰。我卻是幸運得多了,比他大了兩歲,被父親帶走,不過我兄弟感情倒是不錯的。”我第一次聽到了淳于烈的身世,不經有些同情,原來他的母親是個妓女。只聽一枝梅接著道:“是他先得到的訊息,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他也自知得罪幫主太深了,不敢求你原諒,這才囑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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