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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說說看。”
“我在看這院中的竹子。”我答道:“竹子纖弱,椿樹剛強,在這暴風雨中,椿樹因剛而折,而竹子卻保平安,是因其順勢而屈,屈而不折。”
“你果然聰明。”劉海蟾點了點頭,道:“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少俠目力過人,記性極好,方才看了衝兒兩次劍法,想來已全然記下,你便去練一練如何?”
“這個……”我有些為難。
“怎麼,少俠要回絕嗎?”
“不。”我連忙道:“前輩,實不相瞞,項大哥第一遍無極劍法,在下已牢記在心,等到聽完前輩的教訓,項大哥再舞第二遍時,那劍法已然忘了一半,此刻卻是已盡數忘記,只怕記不起來了。”
“哦?”劉海蟾不由喜上眉梢,撿起一根樹枝拋給了我,叫了聲:“看你的劍!”那拂塵象張牙舞爪的章魚向我直撲過來。我接過那樹枝根本不及細想,對準拂塵的中心刺去。“好!”劉海蟾喝了一聲,那拂塵猛然間象個鼓風機一樣,挾帶著強勁的力道劈頭蓋臉向我而來,我卻隨著他的力道向後仰去,讓那拂塵從我面上掃過,手中的樹枝看準他的手腕,快若閃電點去,他那拂塵卻向下掃來,我已迅捷地滑到了他的身後,那樹枝依然是點著他的手腕,眼看著已經點中,忽然間他已經失去蹤跡,緊跟著我聽到他喊了一聲:“行雲流水”竟是峨眉飛雲十八劍中的一招,那話音剛落,只見漫天的影花攻向我的各處要害。我順著他的劍式,連避了三招,樹枝斜指,是他的右胛,那正是這招一露即縱的要害。項衝卻驚呼一聲:“以靜為下!”這正是無極劍法中的一招,只不過我用起來卻要隨意得多。雖說身處下風,這一劍式卻是以下制上的絕妙好招,項衝只知此招向上,卻不知還可以斜刺、下刺。劉海蟾又叫了聲“好!”招式又變,竟是迴腸劍法中的一計花開四季,頃刻間又將我圍在當中,我順著那招“以靜為下”,卻變成了“大象無形”,竟與他共舞起來。那項衝又“咦”了一聲,他知道“以靜為下”的下一招應是“下以取上”去搶佔先機,卻如何也想不出我會用上“大象無形”,這兩招劍法相差甚遠,以靜為下的末式手臂是向上舉,而大象無形的初式卻是前後劃圈,根本無法連貫的,可是我只那麼隨手便使了出來。到這時,我已經忘了自身的所在,便彷彿是在與劍共舞,與風暴共舞。
“融入其中,人隨劍走,劍隨人行,劍進人退,劍退人進,一唱一和,忘記生死,是為大善。”劉海蟾一邊揮舞著拂塵,一邊告誡著,我卻覺得那是天籟的聲音在響:“欲觀其妙,必先常無;欲觀其徼,化為常有。劍曰無為,萬物作焉,為無為,則無不治,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天長地久,其不自生,天門開闔,明白四達,為腹不為目,去彼取此。……”
我已經看不出他的劍式,在我看來,那拂塵只是在與我遊戲,與我跳舞,我的面前也不是武器,只是個玩具,它上我也上,他下我也下,他左我也左,他右我也右,其實亦是我上他也上,我下他也下,我左他也左,我右他也右。
那拂塵忽地一頓,已然收起,我驀然驚醒,卻發現拿在手裡的樹枝正指著劉海蟾的咽喉,忙扔下樹枝,連連告罪。他卻哈哈大笑起來,問道:“少俠方才感覺如何?”
“便彷彿兒童戲蝶,貓狗相嘻。”
“少俠終於到了劍的上境。”
我莫名其妙,只聽無極道長喃喃地說:“人若到了劍的上境便刀劍無傷,無往不利了,只是這世上練武之人成千上萬,能達此境的人少之又少,便是貧道,六十年來也只有過兩次。”
項衝一直在旁邊呆若木雞地發著愣,到此時方明白過來,羨慕地看著我,不由得問道:“師父,為什麼不可以時時處於上境呢?”
無極道長一笑,道:“你以為這劍的上境那麼容易達到嗎?首先得有相當高的內功,可以樂此不疲;其二必須懂得百家劍術,知曉劍的奧妙;其三不得有絲毫雜念,才可以臻於最高境界;最後也是最主要的還應有高昂的鬥志,有一個強大的外因,激發出你的鬥志,比如遇到極強的對手,你方可能超水平發揮。”
我和項衝連連點頭。
忽聽到鼓打三更,我這才發覺已經很晚了,那雨那風早已停息,連忙告辭。無極道長並未挽留,叫項衝將我送出門去,他依然回室修煉,今晚這場比試只怕他也累壞了。
回到客店,靈兒還未睡,依然在焦急地等待,一聽到我的腳步聲,便開啟了門,急急地問道:“怎麼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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