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請禁新版女戒(第3/3 頁)
眾人一時都笑了起來。
唯有宋喜仁等人臉色越發難看。
她們算是明白了。
這些貴女根本不是來和她們爭論,她們純粹是來侮辱人的。
而貴女們卻笑的張狂。
對女子來說,嫁人是一件大事。
但出了庶女那檔子事後,她們才知道有人拿了新版女戒故意磋磨新嫁婦。
這叫她們如何樂意?
素來是她們磋磨旁人,何時輪到旁人磋磨她們。
何況秦天准許立女戶,她們又是世家大族出身。
即便不嫁人,掛一個女戶,拿著原本要給自己的嫁妝照樣在京中活的瀟瀟灑灑。她們何須把那本新版女戒捧在手裡日夜拜讀,唯恐嫁人後稍有逾越。
“你們怕是不知道,新版女戒的著者諸孜碑本是嶺天洞人士,是個讀了十幾年書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中的田舍奴。他一生都沒出過嶺天洞,娶了一個悍婦,偶然讀了女訓女戒,想起自己的妻子便怒作新版女戒出來,誓要將天下悍婦趕盡殺絕。”
貴女說著,將一份擴印了數十份的殘稿拿出來,讓丫鬟分給眾人,然後才說:“你們以為他安的什麼心?就上趕著想按著新版女戒想做一個孝女賢婦,你們先讀一讀他新寫的女則吧。”
眾人翻看,只見扉頁寫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人人知從卻不知何為從,豈非誤人子弟,今餘詳寫之,諸女子當銘記在心。
眾人接著往下看,只見第一頁便寫了從父。
父有言當聽,父有令當從。父之言語,子女焉能違逆。
餘者便是長篇大論了各種情況,其中有理有據的摻雜著荒謬之言,偏又在巧妙的言術顯得合情合理。
接下來是從夫。
更是足足長達三頁,長篇大論的講述了各種情況下女子當如何。到最後更是公然寫道:
受責罰,當自責。若己無錯何受責,當思夫之不易,究己之錯,和睦之道,在於責己。
若己無所錯,居夫家、憑夫養,為婦者自當逆來順受,思夫之不易。切不可違背夫意。
此後更是以列舉數位和惡夫悍然和離的女子,並且將這些女子劃歸不貞不潔,毫無女子馴良之德的惡婦之類,直言這是夫人之恥。
看到這裡,即便是原本推崇新版女戒的眾人也紛紛氣紅了眼,將這書摔在地上,用腳好一陣踩,口中直罵道:
“這豎子以為我們是什麼?他難道沒有老母麼?這樣荒謬至極的話竟也寫得出。”這人說完,便向宋喜仁等人說道:
“我竟把新版女戒奉為神作,這將是我畢生之恥!”
宋喜仁等人的臉色也難看的緊。
新版女戒很多內容雖然過分,但大體上還過得去。
但這寫了一半的新版女則就不一樣了,這所謂的新版女則,完全是把她們女子視若豬狗玩物,要她們像豬狗一樣,捱了鞭子還要搖尾乞憐。
可她們是人!
她們是人!
她們為人子願盡孝道,為人妻願敬公婆。
可她們不能為人子不知對錯,為人妻卑躬屈膝毫無尊嚴。
“罷罷罷。”宋喜仁等人將手裡的殘本捏成了一團,而寧婉音看完了全部,忍不住嘆息著搖頭,接著說:
“我願意做這個東道,是因為我覺得新版女戒尚有可取之處,不該一味打壓。但這新版女則的殘稿已經寫的很分明瞭,這諸孜碑其心可誅,其心可誅,當為世間女子之公敵!”
“早說了。這都是害人的東西,誰家的老母那這東西娶婦,我們這些個女子就該誓死不嫁!”一個貴女蹙眉說道,說完便命書童取來火盆,當眾將殘稿丟進盆中焚盡。然後接著說:
“我願為首抵制新版女戒,凡不願受新版女戒束縛者,皆可留名。”
言罷。這貴女率先提筆在紙上寫道:
請禁新版女戒,嚴懲賊子諸孜碑!
——東郡王府:秦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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