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惜溢美之辭。胡老師的課側重文學,似乎電影只是一個輔助工具。然而每放電影,則必不流俗而往往驚人。我記得課上總是有同學聽講課時津津有味,放電影時則中途離席,這樣的情況出現在播放《露西亞的情人》、《鍵》和《玫瑰的名字》時,它們或偏激或艱澀,甚或荒誕。然而胡續冬的口味難以琢磨,卻讓人上癮。
前幾天看電視,換臺的時候竟然看見胡續冬,主持教育臺的一檔節目,和幾個小劇場話劇導演在討論校園話劇創作的話題,頗為自如。想起某一年的未名詩歌節上,他以青年詩人的身份參加,還朗誦了自己的詩作,席間與眾位詩人相談甚歡。幾周前,在《新京報》上甚至還看到了他的《芙蓉姐姐與喜劇暴力》。他同時還是現代音樂社搖滾青年們的輔導老師。胡續冬不是僅僅屬於電影的。
〉〉張中秋
哲學系老師,研究美學,開的課叫《藝術與人生》。張中秋給我的第一印象,她是齊豫,或者三毛、潘越雲,總之,都是有著流浪藝術家氣質的女性,她優雅,然而不失理性。在我印象裡她捲髮,穿一件深色大襯衣或者毛衣,兩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不太記得她抽不抽菸,也許應該是抽的。她主要講美學,但是愛電影,每堂課總會以一場或者半場電影結束。有時候還會請一些非主流導演過來放他們的片子。然而又不全是這樣。她有很多朋友,有的時候她會請朋友過來講攝影,或者音樂,看得出來他們保持著怎樣默契的關係。但是我想,她最愛的還是電影。每當電影開場,她總會站在教室的某個角落裡,有時候,就站在我旁邊,一起靜靜看完。然後我看到,也許已經看過太多次這部電影的她,仍然有眼淚落下來。
。。
北大電影課(2)
張老師的課有與眾不同的考試方式—跟她聊一次天,告訴她對你自己重要的經歷。我考試的那天,在我前面的一個維族同學跟她講了對一個維族歌手的無比喜愛,而我則說了在迷笛搖滾音樂節的見聞。她很認真地聽,做記錄,提她感興趣的問題,然後問我能不能把當時拍的照片發電子郵件給她。我自然很樂意,甚至每當我想要傾訴的時候,仍然會想起她來。
寫了這麼些,突然想到張元的一句話:“生活很悲痛,但電影很幸福。”畢業了,逐漸開始在瑣事中體察生活的悲痛,然而幸好住得離北大不遠,幸好北大是愛影者的樂園,幸好……仍然有這些老師,這些課在聯播幸福。
萬柳……燕園(1)
梁心
來到北大,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太容易的事。而對我來說,嚴格講來,每天都必須面對一次“來到北大”的心理轉換。因為我們不是住在傳統意義上的“百年名校”北大校內,即所謂的“燕園”;而被安排在了一個傳說中的富人區裡面的一圈公寓樓,所謂“北京大學萬柳學區”是也,簡稱“萬柳”。截至2004-2005學年,每天約有30來輛車往來於其間。我們就依靠著它們和物理意義上的北大發生著關係。
當我得知我們必須以這樣一種有些尷尬的方式繼續學習的時候,但很快也就釋然了。畢竟,保持距離,是來到一個新地方應當採取的安全姿態。而我也更情願先以一種觀察者的身份開始。又不是小孩子,沒那麼容易很快的投入了。來到“北大”(自然是指包括了燕園,萬柳,以及傳說中的昌平和深圳的某處的精神的北大了)之前,太多的東西已經養成。沒有辦法,絕無可能再像四年前,我彷彿是一個無性小生命那樣,毫無瑕疵地來到這個世界上。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雖然都是新生,我卻跟那群意氣風發的剛經過高考的孩子們完全不一樣。年齡上的差別尚在其次。我想“新生”是一種一去不復的經歷,是否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並不重要。
然後就懶懶地開始了每天從萬柳到燕園再回到萬柳的生活。
出門,乘電梯下樓,然後就總能看見幾個一樣要乘校車的人。總有人緊張,見司機已經在車上就會緊走幾步,甚或跑了起來。總歸要到了車上才比較安心。也有可能,出了大門才發現一堆人已經在那裡等待了。引頸望司機,司機則總是千呼百盼不出來。司機不來,車門不開;車門不開,位置就還不固定,於是一切都有可能,便有了隱隱的刺激。得風氣之先者認出了司機,就能預流,但也未必每次都靈。有時司機徑直上車,卻將車開到大家等待的地方才開門。這樣那些自以為聰明靈動的預流者就從先進變成後進,只能站著。
如果已經有足夠的人在等了,開門那一刻實在是很精彩的。但因為從萬柳到北大和從北大到萬柳是對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