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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不會便宜。那兩個中年人也有責任,事情是由他們辱罵殘疾人開始的,真正打架也是他們先動的手,警察也罰了他們的錢。除了啞巴留在局子裡繼續調查,其他人都放了。
記得那天凌晨我低著頭跟在嵐的身後,但無論我多麼努力,都難以排遣心中湧起的失落,我終於明白我要失去嵐了,從我拿著她的素描在大學門口被她叫住起,我的世界裡就只剩下她了。幾個小時後我就將離開這個地方,我甚至不知道我到了昆明後要幹些什麼。
我的軍黃|色書包一下下敲打在屁股上,裡面發出鉛筆盒碰撞的咯啦啦聲刺破了四周的寧靜,迎面的風漸漸大起來,吹起了我的衣裳嵐的長髮。
“馬兒你別悲傷。”書包冷靜地對我說。
“老子我不悲傷。”我心裡回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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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到家,“進來吧,我為你洗一下傷口。”嵐說。
我看到她修長的剪影泡在昏黃的樓道燈下,她低著頭,扶著門框,長髮便絲絲縷縷地披落下來,遮蓋住了臉。
我們輕手輕腳地走進樓道,嵐開啟門,我側身走進,胸口的肌膚接觸到了她的Ru房,怦然心跳中,我們緩緩關上門。
“小結巴……今天你十七歲了?”
我點點頭。
“生日快樂。”
我點點頭。
嵐讓我脫去上衣,我脫了,赤裸的上身佈滿烏青和瘀血。嵐絞了一條熱毛巾在那些青紅的部位輕輕擦拭著,我別過頭去,忍住不知為何而幾欲奪眶流出的淚水。嵐讓我平躺在沙發上,用酒精棉花輕輕擦著我眼角的一處傷口,此時眼淚終於有了合理的藉口流下。
“辣……”我擦去滑下臉龐的淚水說。
嵐停下手,輕輕在我眼角吹著氣,“難為你了。”她竟然這麼說,讓我不理解。
十七歲的生日,我很寂寞,因為喝多了紅酒以致頭昏腦脹。我想大多數同齡人正有著自己的學業,自己的前途。而我,依舊一無所有,只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畫稿和一顆惶恐的被愛放在火上日夜燒烤的心。
那天嵐坐在沙發上凝視我很久,她穿著那件和我一起買的雪藍色的連衣裙,被包紮好的我大著舌頭說了些不知所謂的話,她沒答理我。我坐在地上,已經醉眼朦朧了,她站起身,又看了我好久,然後她走過來輕輕抱住我的頭。我把耳朵貼在她的小肚子上,忽然悲傷得不能自已。
“羅亭,你為什麼要這樣?!”半夜她在噩夢中驚醒,高聲呼喚著那個少年的名字,她穿著睡衣跑出臥室,淚如雨下地一把抱緊被她驚醒的我,然後又慌張放開,疾步走回臥室,關上門,我聽到門反鎖的咔嗒聲。
那天我才知道那個少年叫羅亭,像是個妞的名字。
第二天嵐一早就去上課了,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嵐起身梳洗的動靜心頭又是一陣劇痛。嵐梳洗完來到我身邊,我臉衝裡,一動不動地睡著。我感覺嵐站在我背後很久,我知道她在看我。她輕輕呼喚我的名字,我沒動,她就不再叫了,我聽到方桌上鋪開紙的聲音,聽到筆在紙上沙沙寫字的聲音,我猜嵐在留言。
然後嵐輕輕開啟門,門又輕輕合上,怕吵醒我的樣子。
我抹去眼中溢位的淚水,緩緩坐起身,茫然地四顧著這個留下我太多幻想和慾望的一室一廳。
我站起身,來到方桌邊,便條上是嵐娟秀的字跡。
嵐只寫了很簡單的幾句話,意思是讓我今天在她家好好複習,馬上就要考試了,並一再囑咐我要等她回來,她說她想和我談談。
那時我並不知道我已經被太保瑪麗婭賣了,我以為嵐依舊被我矇在鼓裡。我想談又能談出什麼新花樣來?還是留些懸念,儘快痛苦去吧。
我仔細將便條摺好,放入上衣心口處的口袋,開啟門,沒有回頭,離開。
後來我聽說啞巴賠了不小的一筆醫藥費,被放出來時整條多倫路都轟動了。那時我已經在虹橋機場排隊領到了登機牌,而李金魚和趙大餅帶著敬畏的眼神看著面無表情的啞巴昂首走來。他的黑色西裝破了,襯衫也被扯開,露出寬大而單薄的胸膛,其嘴角的血漬更顯出一身冷酷打手般的殺氣。據說他朝李金魚和趙大餅斜了一眼,兩人馬上滿臉堆笑地朝啞巴揮揮夾著煙的右手,諂媚之態令人髮指。太保瑪麗婭旋風般從亭子間的木樓梯上衝下,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心疼撫摸他臉上的傷痕,啞巴玉樹臨風地站在那,好像不是去蹲了一天局子的孫子,而是去逛了一天窯子還趾高氣昂地回來呵斥女人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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