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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小子了,臭味相投得可以。一個老阿姨經過這群吞雲吐霧的少年身邊,加快了腳步,這令我想起了多倫路上的荒唐時光和老太太麻將小分隊。
“那行!”毛毛揮揮手走了,“明天就麻煩你了。”他衝我道。
我聳聳肩,擺出悉聽尊便的樣子。
第二天放學陳靜離開時我還磨蹭在教室裡,陳靜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抬頭看了看她,她臉又紅了,猶豫了一會兒才獨自離去。我坐在教室裡,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我知道現在有我跟在後面她才敢走那條回家的小路,我知道她其實很憷那群騷擾她的職校生,但我覺得這不關我的事。
那天我獨自待在漸漸黑下來的教室裡,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起嵐的樣子。在漆黑的底色上用潔白的線條勾勒出她的輪廓,就像我當時的心情。我邊畫邊想像著嵐現在的樣子,她應該每天都在拍電影,也許正站在攝像機邊聚精會神地關注著監視器,又或許很累,很充實,回到賓館後洗澡時才想起我,但可能只有幾秒鐘。我想起和嵐最後一次在羅亭城堡中道別的情景,那情景後來困擾我很多次,有個關鍵點總是模糊而遙遠,即那天清晨我到底畫了張什麼樣的畫送她來著?我忘了,我驚訝於自己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張畫的內容?但我終究是忘了,在很多年的時間段裡怎麼也記不起來。
除了那張畫的內容,其餘我都記得很清楚。那天清晨的陽光明媚而通透,嵐坐在我對面的窗臺上,褐色的眸子,擱起的二郎腿緊緊相互交叉著,絲襪若有若無,高階職業套裝下的中裙裡露出隱約春光,挺拔的雙|乳在雪白無一絲皺紋的襯衫上頂出兩道成熟豐腴的曲線。
“我都幹了些什麼呀?”她低著頭,自問時並未帶多少感情Se彩。
我低下頭。
“忘了我吧,我也會忘了你,我的少年……我們以後的路都還很長。”她環抱起雙手,靠在明亮的窗戶玻璃上,眼神裡沒有任何我能讀懂的內容。
我痛苦得渾身冒汗。
“你那裡的地址?”她開啟記事本,拿起筆,記錄下我的地址,“萬一,”她的眼中似乎閃動著一點淚光,“我是說萬一要聯絡,也是我寫信給你,好嗎?”
我狠狠擦去眼淚,用力點頭,還好天生脖子硬,一般的脖子可能經不住這樣的大力狂點。
嵐輕輕放下筆,端起窗臺上的一杯威士忌抿了一小口。
我拿起畫筆沙沙畫起來。
嵐如放下一件珍寶般輕輕放下透明的玻璃杯,杯中酒液紋絲不動琥珀一般。
她抬起眼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猶豫。那天清晨她靜靜坐在窗前,明朗天空下,她穿著雪白無一絲皺紋的襯衫和緊緊裹出腰臀曲線的套裙,苗條勻稱的雙腿上套著一層似有似無的絲襪。我拿起畫筆時甚至有些勃起。
湛藍的天空,琥珀色眸子的嵐,清晨六點三十分,勃起。
“真……真正愛……愛過我嗎?”我緩緩問。
嵐並未如剛才那般繼續以不帶任何感情Se彩的平靜語氣回答這個問題,她似乎更想從我的眼神後尋找出這句提問背後的東西,她細細探究了半天,其目光更如柔潤冰冷的魚直遊向我的視網膜,繼而又遊入我的腦神經中徘徊良久後,方才收回目光,並極其肯定地做出了答覆:“沒有。”
說完,她優雅地聳聳肩,微笑著搖搖頭。
“我嘛,”嵐笑了笑,“心裡一直忘不了另一個少年。”她對著視窗說,“愛對我來說,就像壞掉的時間機器,停在那再也動不了了,明白?”那口氣平平靜靜,悽婉絕倫。
我畫完最後幾筆,把畫遞給她。屋裡太安靜,能隱約聽到屋外麻雀的嘰喳聲。
嵐接過畫,只記得她喟然一聲長嘆,久久凝視指尖,“你先走吧,咱們這就算是告別了。”她說。
我開啟門,最後一次走出羅亭城堡,我輕輕關上門,沒有聽到她說再見……
回到那天放學後我獨自留下的教室,當時我脆弱得像是根削了皮的小黃瓜,畫著畫著就哭了,無聲而兇狠地哭,粉筆應聲而斷。我後退一步盯著用潔白線條勾勒出的嵐,然後拿起板擦一下下,重重地擦去。
一個小時後我才走出教學樓,我踢著顆石子迤邐而行,走到校門口時才發現陳靜站在門衛室後面的花壇上,看到我走出來,她才往外走去。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真把採花大盜當成護花使者了,我心裡覺得可笑,只好像以前那樣跟著她一路回家。才出校門不遠,我就看到遠處路口毛毛一夥散兵遊勇地等在那裡,陳靜走得越來越慢,很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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