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簌地流了滿頰。
哭累了,我將掉在地上的紙又撿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窗外靜靜的,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他還沒有走麼?這麼寒冷的夜晚,他站在那雪地裡,難道就不覺得冷嗎?
我的心裡在經歷著激烈的天人之戰:一會兒我擔心他在雪地裡受不了這寒冷;一會兒我又安慰自己,他這是在自作自受,與我無關!
可是,我最終還是硬不下這個心腸,開啟了門——他果然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進來吧。”我忍不住低聲道。
他遲疑了一下,緩緩地進了屋。
我再一次點燃了燭火。
他的臉色在燭火下有些蒼白,素來愛潔的他面頰上竟有了一圈青色的鬍渣。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如玉般的少年已經蛻變成為一個男人了呢?他的身上已不復往昔的青澀,反倒有一份令人心痛的滄桑。可事實上,他、、、還不到二十歲。在那個年代,二十雖該是多麼青春躁動的年齡啊,可他卻一直有著與他的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你、、、到床上坐一坐吧!”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因為我想起了定業十年的那個春節,孟秋向我告別的那個夜晚,我們兩個也是相互依偎著在被子裡取暖。那個時候,我對孟秋一直存著一份妹妹對兄長的依賴和親切。可如今呢,這個男人是誰,他是那個騙了我的感情然後又奪走我孩子的暴君啊,我為什麼還要對他心軟呢?
他終於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近了我,然後輕輕地摟住我。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他的聲音嘶啞,卻也無比地柔和。
是啊!無論我多麼地不想承認,可我還是不得不可悲地發現:儘管他那麼深的傷害了我,我、、、卻仍愛著他!恨之切,愛之深!我仍會心疼他,我還會為他嫉妒!我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
“放開我。”我無力地反抗著他,淚水又不禁流了出來。自從他逼我墮胎之後,我就再沒有哭過,今夜我卻又因為他哭了兩次。
“別推開我,丫頭,別把我推給別人!”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唇緊跟著覆了上來。
他曾用他的唇親過另一個女人,我憤恨地想推開他。
“別動,丫頭,我沒有碰過綺羅!”他聲音低啞地說著,一邊吻去了我臉上的淚水。
他、、、沒有碰過綺羅公主,什麼意思?我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反抗。
“我累了,丫頭,我們不要鬥了好不好?”他的語氣中竟帶了一絲乞求。他原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哪,現在竟然在我的面前用瞭如此卑微的語氣!
我的心一酸,閉上了眼:是啊,我也累了,起碼今夜我不想再與他鬥了!
窗外的北風仍在呼嘯中,我的身體卻在他的懷抱中漸漸地溫暖起來、、、
風波
第二天,古大娘從薊州趕來了洛川。
為了給她接風,府內舉行了一場小小的家宴。
當晚,洛川城城守府的大廳,一張圓桌旁坐了幾個人。正對門坐著的是一個俊美異常的白衣男子,他的下手坐著一個白衣白裙的秀氣少女,少女的身邊則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夫人。依次而下的是一個身著藍衣的中年秀士。白衣男子的另一側,還空著一張座位,似是那主人還沒有來,而這一桌的人在等著他開席。
忽然,門口跌跌撞撞跑進一個丫鬟,她一進門,便對著那白衣男子跪下了:“公子爺,你快去瞧瞧我們家公主吧、、、”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隨即沉聲道:“燕兒,有什麼事情慢慢說,綺羅到底怎麼了?”
被喚作燕兒的丫鬟泣不成聲:“今兒早上,公主身上便不舒服,燕兒說去尋大夫,她偏不讓。可到了下午,她仍是滴水未進,燕兒急了,便在府上到處尋找公子爺,後來、、、後來才在這兒找到了您!”
“你這個丫頭,你家公主病了,早就該去尋大夫了,怎麼給拖到了現在?”藍衣秀士生氣地用手指著燕兒。
燕兒怯怯地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低聲道:“我、、、也想來著,可公主、、、公主她只想見公子爺!”
白衣男子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他起身正欲離開,身邊的白衣少女淡淡地:“既是綺羅夫人病了,我也同你前去為她診診脈吧!”
白衣男子身形頓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跟在那燕兒的身後,同那白衣少女一同出了大廳。
進了明珠園的內室,我只覺一股甜香味撲鼻而來。隔著薄薄的紗簾一望,室內的妝臺,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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