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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根本都沒有看她一眼,彷彿當她是透明的存在。這樣的眼神,比直接出言諷刺她還要更加的難受。如果徐興夏直接出言諷刺她,甚至是打擊她,或許她還能反駁回去。可是,面對對方好像透明一樣的眼神,她就沒辦法了。她總不能也這樣對望回去?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在外人看來,那就真的是太含情脈脈了。
話說,她在寧夏鎮,也是風雲人物,只是之前和徐興夏一直都沒有機會交集而已。在寧夏鎮,好像她這麼年輕漂亮,又有深厚背景的女子可不多。試圖追求她的男子,可以從寧夏鎮一路排到固原鎮啊!別的男子,在她的面前,誰不感覺到神魂顛倒,魂不守舍的?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們就會屁顛屁顛的滾過來。只有這個徐興夏,是個呆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正常的男人。
林夫龘人再次微微嘆息一聲,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女兒的不服氣。她明白自己的女兒,是有點鑽牛角尖了。她還是年輕啊,不懂事。只是,她作為母親的,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只好語調柔和的錯開話題說道:“徐千戶,請問你的玻璃,還有沒有存貨?”
徐興夏說道:“不好意思,我都全權交給劉志強了。”
林緋蓉總算是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急忙說道:“劉志強不會去找你了!你的玻璃,暫時是沒有人要了!”
徐興夏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頭。林緋蓉的話,讓他感覺到有些不爽。不是對林緋蓉不爽,而是對劉志強不爽。因為,自從他殺了錦衣衛的兩個千戶以後,劉志強就再也沒有出現了。現在,他的手,囤積了兩批的玻璃,價值二十四萬兩
銀子,還沒有賣出去。如果劉志強還不出現的話,他手囤積的玻璃數量,就要更多。
對於徐興夏來說,賣不出去的玻璃,純粹是垃圾,一點用處都沒有。玻璃是在別人的眼裡值錢。在徐興夏的眼裡,玻璃就和一般的瓷器沒有什麼區別。玻璃必須被迅速的賣出去,轉化為白花花的銀子,然後又轉化成白衣軍需要的各種物資,才能滿足他的需要。如果在第一關就卡住了,以後的一切都不用說了。
劉志強的關係,的確有點敏感。如果他的確是李懋檜的裙帶關係,在這樣敏感的背景下,想要劃清和自己的關係,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和反賊有勾結這樣的罪狀,一旦坐實,後果是很嚴重的。李懋檜又或者是劉志強,有這樣的顧慮,一點都不奇怪。劉志強肯定是要看李懋檜的臉色行事的。
但是,他們的顧慮,卻是給徐興夏帶來了麻煩。如果沒有玻璃的銷售利潤,白衣軍的發展,無疑要受到極大的制約。當前的局勢非常的複雜,徐興夏正需要大量的資金作為後盾呢。玻璃方面的利潤,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問題是,該死的劉志強,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不回來了,放棄了玻璃生意,自己怎麼辦?
林緋蓉快言快語的說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打探打探。劉志強本人,已經被安排去了西安府,短期內,是不可能返回寧夏鎮的了。他本人都不在寧夏鎮,還做什麼玻璃生意?”
徐興夏自顧自的思考,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為什麼?”
林緋蓉睜大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居然還問這個?你殺了兩個錦衣衛的千戶啊,這是多大的罪名?殺頭抄家誅九族都不為過!朝廷很可能宣佈你為逆賊,派兵征討!試問,有這樣的風險,誰還敢和你做生意?溝通內賊,資助逆賊,那可是大大的死罪!為了銀子,將自己的性命都搭,那可不值得。”
徐興夏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其實,連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注意到,他搖頭了。至於為什麼搖頭,就更加不清楚了。或許是,潛意識裡,他覺得事龘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又或者說,事龘情是不會這麼複雜的。他手裡的玻璃,在別人的眼裡,簡直就是金燦燦的金元寶,絕對不會沒有人來打龘主意的。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有足夠的利潤,殺兩個錦衣衛的百戶算什麼?
說的不客氣一點,要是他有門路,立刻向萬曆皇帝的內帑,貢獻三十萬兩的白銀,就說是對皇的一龘片忠心,不要說田爾耕和許顯純的命案,可縱輕鬆的揭過去,就算是有更大的罪狀,萬曆皇帝都會幫他掩蓋的。現實,有時候就是這樣荒唐的。只可惜,他還沒有這樣的門路。暫時來說,他還必須揹負沉重的壓力。
林夫龘人柔柔的說道:“徐千戶,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徐興夏徵徵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夫龘人既然有此問,是不是有意接手?和我做生意有風險啊,還請夫龘人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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