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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那些年輕的軍餘也不例外。有過類似陳守旺遭遇的軍餘,絕對不是少數。
事實上,威鎮堡的軍戶,有誰沒有被韃子欺負過?就算家裡沒有親人被韃子殺害,家裡的田地,也因為韃子的緣故,無法耕種,導致長期捱餓,又或者是無法做別的事情,這都是極大的仇恨啊。威鎮堡目前的困局,不就是該死的韃子造成的嗎?
如果沒有該死的韃子,他們就可以自由的耕種自己的田地,獲得足夠的糧食,吃飽穿暖。如果沒有該死的韃子,他們就可以自由的放牧,豢養大量的馬牛羊,增加收入。如果沒有該死的韃子,他們甚至還可以做點小生意,補貼家用。但是,就是因為韃子的存在,他們都被困為威鎮堡裡面,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殺韃子!”
“殺死狗日的韃子!”
受到陳守旺的訴說影響,幾乎每個軍戶的腦子裡,都只有這樣一個念頭。當這個念頭強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有人就忍不住叫起來了。他的叫聲,立刻帶動了其他的軍戶,於是,有更多的軍戶叫起來。最後,曬穀場的全部軍戶,都憤怒的叫起來。他們要將隱藏在心底多年的苦痛,都全部爆發出來。
徐興夏將這一切都看在內心裡,滿意的點點頭。眼前這種怒焰滔天的局面,正是他需要的。他誘導陳守旺訴說痛苦的往事,就是要達到這樣的效果。他畢竟沒有當過兵,沒有親自帶過部隊,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思想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但是,從他前世瞭解到的情況看,訴苦大會絕對是思想工作的一大利器。既然有這樣的利器,他如果不用上來,那就愧對穿越者的身份了。
威鎮堡的軍戶,誰的內心裡,沒有一大罈子的苦水?這些苦水就是用悲痛和憤怒釀造的。只要將這一罈子的苦水打破,軍戶們的戰鬥意志,馬上就上來了。如果這一切的苦難,這一切的悲痛,都無法轉變成戰鬥力的話,這個人絕對是沒救了。
果然,將內心的苦水,都全部傾倒出來以後,陳守旺的神情,明顯發生了變化。剛才的他,還有點緊張不安,還有點拘束。但是,現在,他的緊張不安沒有了,拘束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種豁出去的神情。徐興夏樂觀的估計,如果這時候有韃子出現,要和陳守旺肉搏的話,陳守旺一定不會恐懼的。這就是憤怒的力量。在一定的時間裡,憤怒足可以壓制恐懼。
徐興夏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陳守旺,我瞭解你內心的痛苦,我相信,如果上了戰場,你一定不會退縮的。我相信,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經歷。你們都一個一個的上來吧,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些什麼樣的苦難。”
這一下不得了。被陳守旺感染的軍餘,一個個都上去,訴說自己的苦難。每個軍餘都有自己的苦水,全部傾瀉出來的話,曬穀場頓時成了訴苦大會的現場。有些人的經歷,被陳守旺還要更加的悲慘。周圍的軍戶們,再次激動起來,不斷的叫囂著要將韃子千刀萬剮的。有的軍戶甚至眼眶發紅,恨不得馬上就去找韃子拼命。
威鎮堡的軍戶家庭,有三四百個,除了婦女孩子之外,成年的男性軍戶數量,差不多有一千人,現在都全部集中在曬穀場了。他們的憤怒被集體的引爆出來,聲勢是可想而知的。嘶聲裂肺的怒吼,足可以將曬穀場都全部掀翻。如果徐興夏現在發給他們武器,帶著他們出去殺韃子,估計也沒有幾個人退縮的。
餘力鈞情不自禁的看了徐興夏一眼,心情非常的複雜。他本來想說些什麼的,最後卻沒有說。主要是被憤怒的軍戶們給震住了。他沒有想到,徐興夏這次挑選兵員,動靜會鬧得這麼大。他有點懷疑,徐興夏這樣做,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挑撥軍戶和軍官的關係。須知道,在寧夏鎮,這可是相當忌諱的。
說寧夏鎮的高層,懼怕韃子,其實是不太準確的。寧夏鎮的高官,對韃子並不是懼怕,更多的乃是無奈。韃子就算再本事,也無法攻下整個寧夏鎮,他們就算來得人數再多,也就是搶槍物資女人什麼的,搶完了就走了,不會對寧夏鎮構成真正的致命的威脅。
寧夏鎮高層真正擔心的,還是大規模的兵亂,特別是有組織的兵亂。這才是最要命的。自己人內部鬧騰起來,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的。當初?拜的兵亂,還歷歷在目呢。那次兵亂,寧夏鎮可是被鬧得天翻地覆的,後果不知道有多麼的嚴重。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只怕寧夏鎮就要被洗成一片的白地了。
然而,想要遏制所有的兵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上頭髮放下來的錢糧,就是這麼點,不可能發到每個軍戶的手上。被拖欠糧餉的軍戶,肯定是有人要起來鬧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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