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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了下，披散的頭髮隨風揚了起來又落下，嘴角有血絲緩緩滴落。

我傻愣了一下，猛然推開元夕走到壽王爺身邊。

壽王爺臉色雪白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卻哇的吐了口血，血滴落在我臉上，我心中湧起一股怒火，跳起身想也沒想轉身給柳飛雪了一個耳光。

“暮雪，別……”壽王爺的聲音帶了某種焦慮，我懶得詢問，心中怒火難平，柳飛雪怎麼可以下手那麼重。

一耳光清亮的響徹在房內，柳飛雪捂著臉，頭髮半掩在臉上，白皙漂亮的臉上五指紅印尤為明顯，我心裡一疼不由上前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柳飛雪朝後退了一步，那一步我的手落空了，一步的距離，卻讓我有種跨不過去鴻溝的感覺。

“太子殿下恕罪，草民告退。”柳飛雪垂著頭淡淡的恭敬無比的說，燈火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那聲音卻是如在三冬嚴寒之下般鋒利冰冷。

心突然像是被誰揪了起來，我想如果他今天就這麼走了，那日後大概真的是老死不相往來，從今以後再也不能相見。

於是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猛然上前拉著他的手，柳飛雪掙扎著道：“你放開。”

我沒有開口，手也沒有鬆開，只是看著他。

“你放開。”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沈暮雪，你放開，從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不相干。”

他說這些時，眸子突然變得有些血紅，每次他眸子泛起這種顏色都不會有好事發生，我本該躲開的，可是此刻腳卻如同生了釘子。

柳飛雪看著我突然像是發了瘋般朝我打來，元夕想要上前阻止他，我瞪了他一眼，元夕站在那裡擔憂的看著我們。

柳飛雪給了我一耳光，臉瞬間火辣辣的疼痛。

“……你這個混蛋，你敢打我，你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柳飛雪紅著眼嘶吼道，然後他舉手瞬間我聞到一股血腥味，就如同第一次見面，他舉手殺人時那股血腥味。

“柳飛雪，住手……元夕……”

在我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時，我想柳飛雪當真是要殺我的……他是認真的。

不過在眼前一陣漆黑暈倒在地時我都沒有鬆開他的手。

這次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所以死都不能鬆開。

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人卻像是陷入了某種魔障，身子在冰火中受煎熬，當初花盆落下，倒是死的爽快，這個樣子簡直是折磨，渾身骨骼都在泛疼，如果一直有人拿刀在割那般痛苦，有幾次我都想到了死。死了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是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你想死都死不了。渾身疼的厲害，自己知道卻動彈不得，睜不開眼。

肺部一半熱的如同被火烤一半卻如放浸放在三尺寒冰中，如果自己能動，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給自己一刀，就這麼閉上眼得了……

時常感到有人不停地給我喂藥，只是很多時候，喉嚨疼的咽不下去，而且那藥有種讓人很噁心的感覺，後來有人捏著我的鼻子，慢慢的喂下去的，再然後，漸漸地自己能吃藥的，可是還是睜不開眼，渾身軟綿綿的。

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我耳邊吵吵鬧鬧，但我聽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我知道自己的手一直抓著柳飛雪的，一直都沒有鬆開……

這天，感到胸口冰火兩重天情況好了些，我不由得動了動，有誰的手掌覆蓋在我頭上，很柔暖。

“父親，父親……”而後我隱隱聽到沈奕的聲音了。

“奕兒，別鬧了，先回去。”席若然一旁冷聲開口道。

“爹爹，父親怎麼還不醒？叔父也病倒了，爹爹，父親會醒嗎？”沈奕聲音帶了抹哭腔問道。

席若然輕輕嘆了口氣道：“元夕，把奕兒抱回去，一會給太子燒水泡藥。”

元夕應了聲是，我心口略略泛起酸意，我想起了壽王爺，他肩膀上有傷，但他那人一向能忍，大概也不會找人來看，不知道會不會惡化。然後是柳飛雪，這個人彆扭冷傲卻心思入孩童般純淨，大概一旁後悔卻又不說吧。

“……你休息下吧。”席若然又低沉的開口道：“他醒來了，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沒事，我守著他。”柳飛雪沙啞的聲音傳來，大概是有幾天沒睡了。

席若然又嘆了口氣，最後他在我頭上撫摸了下。

許是渾身很累，許是心放下的緣故，我有些疲倦，意識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熱醒的，感覺整個身體都在冒火似地，汗從每個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