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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李月姐倒茶水,只是茶空空如也。
“我這就去燒。”鄭典摸了摸鼻子,急慌慌的鑽進廚房,只是燒個鍋卻燒的黑煙四起。李月姐心裡清楚,鄭家雖然也是農家,但這小子自小卻是被家裡寵慣了的。後來跟著二爺吃了苦,雖也算磨練了出來,但這灶上的活怕是手生的很。便上前搶過他手裡的柴火,將他推開,然後自顧自的燒了起來,沒一會兒,水開了,又看著一邊的罐裡有些玉米粉,便又幹脆燒起了玉米糊糊。
等到燒好,鄭典便狼吞虎嚥的,他昨晚去衙門裡找人打聽事情,陪人喝了一肚子的酒,飯菜卻沒吃多少,晚上又磨了一晚的刀,那肚子早就餓通了。
李月姐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的吃相,難怪老太一直不放心他,這小子就不是一個會照顧自己的人,一身的毛病。
隨即想著先前鄭典的話,便道:“真要找證據也不是完全沒有的,就我所知,當初楊大人主理河工衙門時,定下的物料,多少也是吃了點回扣的。”李月姐這時坐在一邊皺著眉頭道,當初墨易跟著楊東城,也知道一些內情。
其實這些倒也不是楊東城下口袋了,而是當初楊東城初掌河工衙門,他又是外地人,要攏絡人心,免不了使些手段,因此,拿的回扣全都成了手下衙差的福利了,得了他的好處,衙差們自然盡心當差了。
“這我知道,便是二爺心中也是有數的,這種事情再怎麼清廉也是免不了的。”鄭典吞下一口玉米糊道,也皺起了眉頭,這一點不得不防,這種事情不查沒事,真要查起來到時就授人以柄了。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昨天已經去牢裡見了楊大人,他跟我說,整個河道工程包括用料等都有詳實的記錄的,只是這些已經被朝廷派下來的御史封存了,他讓我想辦法拿到這些記錄,這樣,在用料上面,別人就沒有話。”
說到御史,李月姐心裡嘆氣,這次便是於子期也不能倖免,一併在審查之中。
“你打算找誰?”李月姐問。
“找七爺,二爺也受了此次事件的牽連,七爺跟二爺感情很好,不會坐視的,另外,若是有機會的話,還可以請七爺幫忙找找申大人,聽說此次,申大人會跟皇上一起到通州,於大人是他的孫女婿,也不會坐視的。”鄭典道。
“嗯,那你小心點。”李月姐點點頭。
鄭典這時吃完了早飯,李月姐便收拾著碗筷,鄭典又進屋裡收拾了東西,出門的時候,卻把家裡的鑰匙塞在了李月姐的手裡,也不說幹什麼,就衝著李月姐道:“我去京裡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遠遠的又回頭衝著李月姐擺了擺手。
李月姐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鑰匙,心裡卻是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最後搖搖頭,幫著鄭典檢查了屋裡屋外。又在鄭老太的靈前上了一柱香,然後轉身鎖門,卻不急著回家,而是去了漕幫壇口。
以往壇口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無數,而今卻是門可羅鵲,自鄭大牽涉進柳窪潰壩事件後,漕司已正式下文,解除了鄭家壇口運漕糧的權利,原來跟著押漕的漕幫弟子就散了,若不是鄭家兄弟多,又都是狠人,再加上鄭典護著,便是壇口這片房產,也差一點叫漕司的人佔了去。
“月姐兒,你來了?”見到李月姐進門,鄭大娘子招呼著,此刻她兩眼紅腫紅腫的。顯然鄭大伯的事情,鄭大娘子沒少操心。
“嗯,我來找鐵牛。”李月姐道。
“鐵牛帶著腳力行的人在碼頭上接活,有什麼事嗎?可是你鄭大伯那邊又有什麼變故?”鄭大娘子頗有些驚弓之鳥的神情道。
“不是,是有個事讓鐵牛幫忙,我跟大娘說也是一樣。”李月姐道。
“你說。”鄭大娘道。
“是這樣的。我聽典小子說,過幾天朝廷的欽差要下來視察災情,到時候還要審柳窪潰壩的案子,我想讓鐵牛把當初參於修壩的人儘量都找出來,能找多少算多少。這些人參於修壩,對於壩的用料什麼的都有數的,到時候。他們至少可以證明河工衙門沒有偷工減料,只要河工衙門沒有大錯,那別的牽連進來的人便也沒什麼罪了。”李月姐道。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這事情就包在我鄭家人的頭上了。”鄭大娘子一聽李月姐出的這主意,不管成不成,死馬當做活馬醫,便保證道。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李月姐自不免勸鄭大娘子寬心,鄭大娘子又反過來勸李月姐寬心。到最後都無奈的搖頭,誰能想到一場天災最後又變成了官非。這便是世事變換,人生如棋啊。
隨後李月姐便告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