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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跟鎮老告辭,就在這時,鎮老孃子走出來,兩手各提著一隻竹篾籮子,裡面黑呼呼的幾隻黑毛豬仔:“老頭子,家裡這幾隻豬仔斷奶了,你明天拿去集上賣了換點銀子。”
“娘姆,這豬仔怎麼賣?”李月姐在一邊看著,暗道巧了,之前在集了找了一圈沒找到,沒想到鎮老家的老母豬下仔了,便問價格。
“怎麼,月姐兒家想養豬了?”那鎮老孃子問。
“可不是,現在家裡做豆腐,每天都有不少的豆渣,賣了也是三文不值兩文的,我合計著不如自己弄兩隻豬仔養養,一年到頭了,也能進項個十幾兩銀子。”李月姐笑呵呵的道,又上前端詳著那些豬仔。
“是哩,是哩,這才是過日子,行,這豬仔我本準備賣四錢五分銀的,你要的話就四錢一隻。”那鎮老孃子熱情的道。
李月姐之前問過價格,集上普偏的價格是四錢二分到三分,四錢五分顯然鎮老孃子說大了點,但四錢拿下卻是挺便宜的了,顯然也是看在自家阿爹的面子上的友情價。
“那謝謝娘姆,我抓兩隻。”李月姐笑呵呵的道謝,然後抓了兩隻看著挺壯實的,眼睛也有神的。
從鎮老家裡出來,李月姐一邊挑著一隻竹籃,裡面兩隻小豬,一邊就是空的豆腐挑子,加一起還挺有些沉的,好在她力氣大,也不在話下,便沿著河渠往鎮西麥場那邊趕路,路近一些。
六月天氣,又是臨近中午的時候,長長的青石渠堤在烈日的爆曬下冒著青煙,堤岸上的柳樹,那葉兒已經曬打了卷。
李月姐一路走來,實在熱的不行了,看著一邊碧悠悠的幹河水,聽著兩隻小豬的哼哼,便放下挑子,拿了豆腐布從一條河堤上下去,先將豆腐布洗了乾淨,然後浸了河水貼在臉上,這才感覺熱氣消了點。
又在堤邊扯了點水草,一會兒上去給兩隻小豬降降溫。
正待起身上堤,卻冷不丁的聽到頭堤壩上傳來一陣惡狠狠的聲音:“你再躲啊,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月姐嚇了一跳,本能往河堤內躲了進去。卻聽頂上的聲音繼續道:“你上回說過,只要我考中了進士便跳這幹河渠的,你現在給我跳啊。”這聲音透著一股子的陰狠。
聽到頂上這些話,李月姐便明白頂上的人是誰了,應該是那王姓富家子和於子期。李月姐不由想著,若是這王監生知道自己在這裡,定然會不顧於子斯,先砍了自己再說吧,畢竟是自己一翻折騰,才翻了案了的,這傢伙現在正被通輯呢,沒想到還有功夫找於子期的晦氣。
“可你沒有考取,你之所以考取只不過是透過賄賂,再說了,你現在的進士功名也革了。”回答的正是於子期的聲音。
“我不管,我的名字終是上過榜了,你們不是最講信用嗎?跳啊,你若不跳,我們就幫你跳,王三兒。”只聽那王監生咬牙切的道。
“狗賊,爾敢。”王子期大叫。
“我都落到如今地步了,我有什麼不敢的。”那王監生歇斯底里的道。
“不好。”李月姐低叫一聲,便聽一陣很響的落水聲,一抹藍色的身影從堤壩上落了下河,那水花濺的堤上的李月姐一身。
第四十二章 人生如棋局局新
該死,也不知這於子期會不會游泳,不過以李月姐之見,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最是沒用了,這游水也多半是不會了的,果然,如李月姐所料,此時,那於子期在河水的掙扎了幾下,人就開始往下沉。
李月姐大急啊,說實話,對於於子期和楊東城兩個,她心裡是有些惱火的,畢竟墨易這一場牢獄之災就得益於他們,可話又說回來了,也不能眼睜睜看他淹死了,這種事情李月姐也是看不下的,還有一點,這於子期可是新任的河工所管事,李月姐也決不想看著他出事,她們家跟於子期多少有些交情了,在於子期的手上,那墨易事情定然好說話,背靠大樹好乘涼嘛,倘若是於子期出了事,又得換人,誰知又會多些什麼變故呢?
李月姐的心思雖然挺雜,但其實也不過轉瞬間,隨後她先是在岸邊大吼一聲:“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她這般一叫主要是為了防止岸上王監生那幾個人再做鬼。
之後就不管不顧的跳下了河,從小在河渠邊長大,再加上李相公又是管河工的,做為長女,平日在河邊也跑的多,因此,李月姐游水的活兒是乾的不差的。
這會兒到了水裡,人便如游魚一樣潛了下去,不遠的水下,那於子期的嘴裡咕咚咕咚的一竄子泡泡在往上冒,心道,這下夠嗆,保不齊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