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講官(第1/3 頁)
眼見天兒漸漸暖了,馮憐容便讓珠蘭叫大李折一些梅花來。
這兒雖是皇宮,可一入冬,也是顯得陰沉沉的,非得到春天,整個宮殿才亮堂起來,柔和起來。
再擺些花,便更叫人喜歡了。
珠蘭很快就拿了好些梅花回來,有淡紅的,有黃的,還有一些綠葉,笑眯眯說道:“奴婢想著光是花兒不好看呢,就叫大李還摘了綠葉。”
伺候馮憐容的除了鍾嬤嬤,四個宮女,還有四個小黃門,李善平,李石,方英孫,曹壽,那兩個姓李的,就被稱為大李,小李。
“是不好看啊,幸好你想到叫他摘葉子。”馮憐容誇道,“真聰明,這糖醋胡蘿蔔賞你了,吃去罷。”
現在也沒什麼水果,胡蘿蔔用鹽醃一下,再烘乾了,吃時拌些糖醋跟酒,那是很好吃的,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馮憐容就拿這個當零食。
珠蘭謝了,把胡蘿蔔端走,叫上寶珠,金桂,銀桂一起吃。
馮憐容在那兒插花玩。
紅的插一支,黃的插一支,再配些嫩嫩的綠葉,也是好看。
混到晚上,小鐘嬤嬤來了。
馮憐容剛吃了晚飯,正在院子裡散步消食呢。
鍾嬤嬤奇怪,問道:“怎麼不伺候你主子那,跑來這裡?”
小鐘嬤嬤笑得那是一個得意:“剛才黃門來接咱們孫貴人啦,你們沒聽見動靜那?”
原是炫耀來著。
鍾嬤嬤撇撇嘴:“孫貴人害怕的慘叫了還是?不然咱們為什麼要聽見呀?我還當什麼呢,咱們阮貴人都去了兩回了。”
小鐘嬤嬤哼一聲:“孫貴人以後也一樣的。”
鍾嬤嬤就不說話了,不過在心裡鄙夷小鐘嬤嬤。
他們阮貴人被召了侍寢,還被太子賜蹄花跟棋譜呢,她也沒有四處招搖呀,孫貴人不過是第一次,又有什麼好說的?
鍾嬤嬤扶著馮憐容的胳膊:“主子,天黑了,咱們進屋去罷。”
她懶得理小鐘嬤嬤。
小鐘嬤嬤討了個沒趣。
馮憐容沒有說話,倒不是對於孫秀被召見,有什麼不高興,說起來,兩個人上輩子也算同病相憐呢,都不怎麼樣,以後也是看各自的運道。
馮憐容與鍾嬤嬤進屋。
結果沒過多久,銀桂進來小聲道:“孫貴人回來了,剛才曹壽在門口,看得清清楚楚的,說孫貴人一進來就哭呢。”
鍾嬤嬤瞧瞧天色:“這還早啊,怎麼就回了?”
上回馮憐容第一次,起碼比這個晚了一個時辰。
鍾嬤嬤想到剛才小鐘嬤嬤的言行,嘴角微微一挑,淡淡道:“這下那嬤嬤也要哭了,哎,就說凡事別急麼,都有變數。”
這語調少不得有些幸災樂禍。
馮憐容斜睨她一眼。
鍾嬤嬤又嘆氣:“看來孫貴人怕是觸黴頭了,倒不知為何呢。”
馮憐容便想去看看孫秀,可是一想,好像又不太好,她去的話,這會兒一定不是個好時機。
她攏一攏袖子睡去了。
第二日早上,馮憐容去給太子妃請安,順路就去看看孫秀有沒有走。
結果孫秀飯還沒吃好,兩隻眼睛有些腫,像是昨兒哭了一陣子的。
馮憐容嘴巴張了張,想問昨兒到底出什麼事,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太擅長安慰人。
萬一孫秀說了委屈,她怎麼勸她呢?
馮憐容就只笑了笑,溫溫柔柔的道:“你慢慢吃啊,我等你。”
她在椅子上坐下來。
孫秀隨便就吃了兩口:“走罷,再吃就遲了。”
馮憐容便同她一起走了。
孫秀見她仍是一句沒問,倒是憋不住,傷心的道:“我肯定在被人笑話了,以後都沒臉見人。”
馮憐容吃了一驚:“怎麼了?我……”她頓一頓,“我只聽說你哭過,別的都不知呢,又有什麼事要被人笑話?”
孫秀白著臉道:“殿下沒碰我,就叫我回了,這事兒能不傳出來麼。”
馮憐容眼睛瞪得老大。
她們這些貴人去侍寢,旁邊都有宮人記錄的,以便將來有喜了對得上號,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孫秀第一天侍寢會這樣。
“那殿下叫你去做什麼呢?”
孫秀道:“下棋。”
馮憐容心想,這不是挺好的,看來太子是喜歡下棋,便奇怪道:“後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