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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康熙這次雖然不是下旨賜婚,但他透露出來的意思誰又敢違背呢?這不,他老人家的大駕還沒有回京,京城這邊的兩府人就已經開始就此事準備開來了,首先就是伊桑阿的夫人,也就是索額圖的女兒登門到兆佳氏府裡來拜訪了。
太太經過這些日子的精心調養,再加上太后所賜以及幾位阿哥送來的珍貴藥材,尤其是十三阿哥不知從哪裡淘來的一味丸藥更是有著比較明顯的效用,讓太太的精神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些體虛,行動間比常人孱弱些,但已經不需要長期臥床了,所以這次她是親自走出去迎接著未來的親家母,而蘭靜和六姑娘當然是在兩側相陪的,至於關柱,則在見過禮之後,又接著去習他的文,練他的武去了。
按照這個時代的習慣應該稱呼伊桑阿的夫人為赫舍里氏,不過蘭靜卻覺得她的名號更好聽些。赫舍里氏的名字叫作烏雲珠,在滿語中當“九十”講,有祈求高壽的意思,而她為寫詩而起的號則是叫蕊仙,據說她寫了本詩集《絢春堂吟草》,只是從不示人,她說閨閣能詩固然是美事,但卻只可承教於父兄,賡歌於姊妹,若用來從師結友,豈是女子應該做的事兒?
蘭靜自穿到清朝以來,雖然也學著讀書寫字,也看過不少書,但卻並沒有認真學過做詩,也並沒有借用後世的什麼詩詞來為自己揚名,首先是清朝以後的詩,她知道的並不多,如果得了才名,卻再寫不出好詩來,被人說成是江郎才盡,反倒是不好了。另外,則是因為她不想太過張揚,免得無端惹來麻煩。
至於說抄襲他人,或是版權所屬之類的問題,倒是蘭靜考慮得最少的,畢竟象鴨絨、酒精、花露水、沙盤這些東西她都已經借用了,如果非要在詩詞一道上堅持的話,也未免顯得有些矯情了。來到了這個時代,如何能讓自己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稍有些品質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如果不是必須的話,蘭靜也並不希望去當一個才女,現如今對女子的要求已經過多,她可不想再往身上加一個框子。
蘭靜雖然自己不想當才女,但是對烏雲珠的說法卻不是很贊同,她不願意將詩示於人前、只用它來自娛自樂那是她的自由,可是她說出那種話來,豈不是貶低了其他寫詩的女人們?雖說在這個時代裡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人有一些,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對閏中才媛還是禮遇有加的,就連皇室也是如此。
在順治朝的時候,宮中就曾想按照班昭的前例,延請女詩人王端淑入宮教授宮妃,只是被具有濃厚遺民思想的王端淑拒絕了,但皇家對女詩人的作品還是很欣賞的,黃皆令的詩集就曾傳人到宮禁之中,致使京城專門有人來聘她為女師,而康熙九年的進士,曾任過刑、工、戶、禮四部尚書的李振裕的母親朱中楣也是詩名遠揚,連皇太子都點名索閱過她的詩稿。
有鑑於此,蘭靜對這個叫烏雲珠又叫蕊仙的赫舍里氏,印象就不是很佳了,或許她並沒有要傷人或是貶低人的意思,也並不是妒嫉或是羨慕別人的才名,但至少是她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是很欠考慮的,或許這是因為她被父親或是夫君寵愛過度了,才會在說話行事間不太加避諱,可如果她是考慮之後才說出來的,那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當然啦,蘭靜對這位神情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眉宇間卻有幾分清高意味的伊桑阿的夫人赫舍里氏的觀感如何,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她今天過來是來見六姑娘,並與太太商量婚事相應事宜的,所以,只要六姑娘能得她的喜歡就好。
看著太太和赫舍里氏已經坐定,而六姑娘也是滿臉羞答答的樣子陪坐在了一旁,蘭靜卻並沒有坐下去,而是笑著對太太說道,“額娘,今兒個貴客登門,飲食間自然是不能馬虎了,女兒這就去吩咐廚下一聲,讓他們多用些心思。”
“好,你去吧。”太太笑著點了點頭。
“伊爾根覺羅夫人,”蘭靜又對赫舍里氏行了一禮說道,“蘭靜先告退了。”
“不要麻煩了,”赫舍里氏笑了笑說道,“我的脾性弱,也吃不多少東西。”
“您請稍坐,蘭靜去去就來。”蘭靜也不多說什麼,只對赫舍里氏笑著又行了一禮,就走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楹嬤嬤和安兒,見蘭靜出來了,忙跟在她的左右,等走出一段距離了,安兒笑著出言問蘭靜,“姑娘,奴才見這位夫人挺溫和的,六姑娘真是有福了。”
蘭靜沒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反而是笑著對安兒說道,“你也不用羨慕別人,看你年紀也漸大了,我這做主子的,也該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