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單小雁,你年紀尚小,只管熱血行事,卻不懂權衡利弊,你師父要是衝動隻身前往援助,只怕是要負了別人。紅竹也和你說了吧,要給你爹孃一個好交待,刀劍無眼,你卻深愛習武修身,倒不如索性對這戰事不管不問,也好保護你家人度過這場浩劫。”
即便在冬日,南方的氣候卻是比別的地方好太多,此刻湖畔的花朵競相在冬日綻放。單小雁抬頭看著這個美人,她披著白色的毛裘,孤獨地走在美麗又寂靜的湖堤長廊,像是瘦西湖最孤傲的一隻飛鳥在此停靠,美景作陪,也擾不亂她心裡的牽掛。
不僅外表冰冷,心思也是極為慎密,早已做了萬多的考慮,偏偏不願再多說,只等身後的人回答。
“你們都是為我好,我會好好想想的。”單小雁說道。
“小雁,這不是做逃兵。”
“恩,我知道。”
他聽見她輕輕嘆了口氣。
“那你呢?”他試探著問。
魚躍泉湧,蔣靈回頭溫柔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溫暖的陽光撫著她黑髮間的幾朵碎花,她又再次垂眸,這次卻笑的無奈又心酸。
“我們都會有自己的選擇。”她說。
蔣靈一瞬間綻放的溫柔美得不可方物,這比性子本就柔弱的溫雨晗不同。或許她本就堅強且帶著不可侵犯的傲氣,卻有人在芳華中剝開了她的殼,令她在深沉的歲月裡化作了一泓平靜溫柔的湖,不驕不躁地維持著這份感情。
他們一定有一段美麗的故事。
單小雁思前想後,終於選擇在一個夜晚離開。
他在緊閉的房門前躊躇了好半天,終於輕輕釦響門板。
“師父,師父,我……”
房門很快就被開啟,溫雨晗心不在焉地看著他,才過了幾天而已,她看起來心裡也被折磨的不好過,做什麼都恍恍惚惚,提不起精神。
“什麼事?”
“師父,我要走了。”
有一瞬間的凝滯,溫雨晗的眼裡終於清明,又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問:“你說什麼?!”
“徒兒厭煩了這樣寡淡無味的生活,想去做一個真正的江湖人,我已經受您教誨頗多,現在只想多出去闖蕩,成才與否,都要看自己的本事了。”單小雁說完這些,又看了看溫雨晗,見她表情難過,也不忍再說,兩隻手在背後絞著,心裡更是發起一陣酸,卻是什麼都說不下去了。
“望師父,莫再想念著我這個徒弟了。”
溫雨晗的手緊緊攥成一個拳,終於抬起展開似要給上單小雁一巴掌,又慢慢放下了,走上前跨出門檻。
“說的頭頭是道,是誰教你的這些歪理,以為自己學了幾套功夫,就能在江湖上立足了?寡淡無味是真,江湖上的廝殺搏鬥就是假的了?現下哪裡抬出的屍體不是成千上萬,你現在跑出去,去送死嗎?!”說完她跪了下來,把單小雁擁進懷裡。
“你決意要走,直說便是了,何必說些謊話糊弄我。”
原來決絕是如此傷人。
“我希望師父能有自己的選擇”,單小雁將二人推開,低下頭不去看溫雨晗紅腫的眼眶,指著那把在黑夜中泛著瑩瑩綠光的摺扇,“睹物思人,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心裡有所掛念,就不應什麼都不做,白白折磨了自己。”
離開之前,單小雁取來一盞紅色的燈籠,點燃燈芯,偷偷摸摸地掛在蔣靈門前。他仰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才抱著自己的雙劍默默離開。
而萬千燈火,七秀坊宛如鑲嵌在湖中的血紅寶石,散發著溫潤的水色光芒。
摺扇在月下緩緩展開,溫雨晗緩慢撫著那些細膩又深刻的紋路,等手腕再次翻轉用力時,轉瞬金色的刀片就飛速冒出,折射出冰冷的月光。
“聽聞今日又有一批秀坊弟子前往天策府助戰,你聽說了沒?”
“皇城都保不住了,區區天策府還這麼大動干戈,我看這些江湖人,也不過是去送死!”
“哎,聲音小點!我可是聽說小七姑娘的事了,這七秀坊的姑娘們,還真不是尋常女兒家。”
“知道了知道了……”
溫雨晗聽著這些閒言碎語,只是低頭繼續在馬背上顛簸著,阿飛見自己主人不高興,便不停打著響鼻,抖著自己的鬃毛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蔣靈騎著一匹烏黑的駿馬趕上來,兩人並排走了好半天也沒搭上話,終是蔣靈開口道:“你這樣子,倒真像是去送死。”
“本就武功平平,別拖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