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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估計不錯。一個瘦子從他眼前走過,他回覺得,好瘦!碰著一定膈人。一個醜八怪從他眼前走過,展昭覺著那人好認,一個美人從他眼前走過,展昭也覺得這人好認。一個壞蛋從他眼前走過,抓起來關開封府大牢!一個好人從他眼前走過,走就走唄,各走各。展昭什麼都不在乎,再用包大人的話說——展昭其實看起來是個最熱心腸的人,但事實上,他的心是冷的,總有個地方,不熱乎。
直到白玉堂的出現,接著用包大人的話講,展昭的脾氣開始時好時壞了。
每當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幹了什麼得意的事兒了,展昭就會抿著嘴笑了,和以往的笑容不同,笑的花樣翻著個兒往上漲,壞笑
奸笑、幸災樂禍的笑、抽著嘴角笑……各種款式的笑,讓展昭原本就討喜的一張笑臉,越發生動起來。
早晨,兩人會一起上房頂蹲著,拿茶缸漱口順便澆花。今兒個若是鬥嘴吵架了,那麼一個站這頭,一個站那頭。沒拌嘴說到一起了,就蹲得特別近,胳膊挨著胳膊。不過,無論站位,被澆的,永遠都是龐太師。
白玉堂沒在的時候,展昭端著茶缸的時間會更久一些,還總往城門口的地方撒麼,那神情,跟只等玩伴兒的貓似的。
這時候的展昭明白了,所謂的愛呦,抓心撓肝的,小事情特糾結,糾得人腸子都疼了。
……
相比起展昭,白五爺的變化可能更加大一些。
原先的白玉堂,與展昭正好調個個兒,他脾氣不好。一個人脾氣好因為什麼都不在乎,那脾氣不好呢?也因為什麼都不在乎。
遇見好人,白玉堂不在乎,關他屁事。遇到壞人,白玉堂還是不在乎,看著煩,揍一頓拉到。遇到胖子,關他屁事,遇到瘦子,依然關他屁事,遇到美人,沒留神看,遇到醜人,還是沒留神看。
早晨起來,也沒什麼事要幹,出去隨便走走吧,說不定能遇到個什麼特別了不得的新鮮事,打發打發時間。
陷空島的屋頂上,可看不到白五爺蹲著漱口,松江府的大街上,也看不到他晃晃悠悠買吃的,只有端著個白玉酒杯靠在畫舫欄杆上打盹的那個白影,遠遠看過去,跟個仙兒似的。什麼姑娘小子,跟都跟不上,只好躲遠了偷瞧。
那時候的白玉堂,是武林裡頭,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傳奇,是坊間傳聞,只有畫兒上,才能瞧見的貴公子。
直到白玉堂遇到了展昭,用盧大嫂的話說,玉堂的脾氣,變好了。
若是白玉堂說了明早要去開封,那準保是半夜就起程了。
每當他和顏悅色回到陷空島,定是展昭也跟來了,若換做黑著臉回來肯定拌嘴了,於是就能看到陷空島滿屋頂跑白影,追得大貓小貓到處亂竄。
白玉堂開始區分好人壞人了,壞人要抓,丟進開封府大牢裡,好人麼……跟展昭比比,也不算多好。胖子從他眼前走過,他會想,這人也沒那貓能吃啊,怎麼人家那麼多肉?瘦子從他眼前走過,他又想,這人一定和展昭一樣是個勞碌命!美人從他眼前經過,白玉堂覺得沒展昭順眼,醜人從他眼前經過,他指給展昭看,換來那人忍笑一個白眼——不許取笑別人!
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竟然跟著展昭上房頂撒潑吐漱口水,第一次進開封府參觀的四鼠目睹了這個奇蹟,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白玉堂僵硬冰冷的面上,開始有表情的,笑也好怒也好,和展昭的特別配套,都不用藥引子,兩人要犯病就一塊兒犯,拌了嘴不到一盞茶又膩到了一跨而去。
這時候的白玉堂,也明白了,所謂的哎呦,刻骨銘心的,銘得人神智都有些不清醒。
……
於是,兩人就這樣子,越走越近,一起做“大事”。
話又說回來,雖然總有大案子查、大事情做、大危險冒,但忙裡偷閒,總會有些小時間。於是,小時間就成了兩人一起混鬧的時間,一起逗個貓,一起逗小四子,一起逛個街,買點吃的,或者一起遊個湖小酌下。
兩人這才發現,原來只有大事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有了這些傻里傻氣的小事情,才是真正算活得完滿了。
所謂的談情說愛,原來就是一起不斷不斷地幹些小事情,而午夜夢迴,最甜蜜也最難捨的,偏偏就是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事情”。
什麼行俠仗義啊、懲奸除惡啊,大事情就這麼幾樣,幾千年了,別人還沒做完,人就一輩子,哪裡夠用?可談情說愛什麼的,除去吃飯睡覺做正經事,一輩子也就那麼幾十年。能愛的人就那麼一個,要是那個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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