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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被欺瞞的感覺,哪怕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他還是很難受。
“乾爹乾爹,我本來想說的,可你當時表情好可怕,我不敢,我怕被揍欸,你一拳頭就把那個大塊頭打倒了,”小小拍拍心口,心有餘悸地說:“但也好帥,就像大俠……”
“小小,”打斷孩子摻雜著興奮仰慕的恭維,舒清柳說:“我有話跟爸爸說,你先離開好嗎?”
小小不說話,轉頭看裴雋,在得到一個允許的回覆後,他跳下沙發溜掉了,出門時偷偷給裴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大廳安靜下來,裴雋看著舒清柳,男人陰沉的表情證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裴雋不想把時間花費在這種無謂的對峙上,主動講和。
“抱歉,我不是要隱瞞你,而是當時情況緊迫,我沒時間跟你說。”
“那為什麼回來後你還是不說?”
“在你擔心的時候,如果我說了,就是現在這種狀態了。”
“所以你為了不出現這種狀況,就一直保持隱瞞嗎?”
“我說過了,我沒有想瞞你。”被連續質問,裴雋有些不快,再次重申:“就像我沒打算繼續隱瞞我跟小小的關係一樣。”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可以讓他坦誠以待的,那毫無疑問就是舒清柳,所以從頭至尾他都沒打算去隱瞞,只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開始他沒時間說,而後被關心,讓他無法找到合適的話題來解釋真相,本來是打算等事情稍微平靜下來後再跟舒清柳說的,誰知陸淮安會嘴快的跑來跟舒清柳彙報。
見舒清柳沉默不語,裴雋不想吵架,選擇了息事寧人,說:“OK,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我道歉,下次我會注意。”
“我並沒怪你,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即使是家人,也不需要事事都講明。”
舒清柳斟酌了一下措辭,說:“我只是覺得你不該把你的人生經驗這樣灌輸給小小,把他捲進是非裡來,他還小,還分不清對錯,你這樣做,會給他造成凡事都可以走捷徑的錯覺,為了達到目的,任何謊言都是可以通融的。”
自己的決斷被質疑,裴雋終於忍不住了,冷笑反問:“走捷徑不好嗎?至於謊言,我們哪裡有說謊?我們說的哪句不是真相?好吧,我們是有事先對臺詞,那又怎樣?那些電影電視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假的,可他們還是喜歡看,因為他們需要感動,需要被感動,因為那裡面有他們羨慕卻無法擁有的東西,他們不在意真相,他們只想要那份美好,今天我跟小小就是配合大家的要求,即興演出他們想看的東西。”
“這樣做跟騙人有什麼區別?”
“不,我在教小小說出真相,在合適的時刻。”裴雋冷冷說:“註定要被戳穿的謊言,與其欲蓋彌彰,倒不如坦然講出來,這樣反而可以把主動權握在手裡,就像今天這樣。”
“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你這樣教育小小,遲早會出問題的。”
“我把他從小養到大,我不認為自己的教育有問題。”
“沒有問題?像今天這件事,我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可你卻把他牽扯進我們大人的矛盾裡來,雖然達到的效果很好,但並不證明你的做法是正確的。”
“小孩子也需要面對人生,他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而黑暗的那一面,除了我,沒人會告訴他,我寧可他現在用偽裝來保護自己,也不想將來他在外面跌了跟頭,回來跟我哭訴。”
真是不可理喻!
這句話舒清柳忍住了,沒再說話,站起來就走,裴雋問:“去哪裡?”
“我覺得我有必要暫時離開,等你冷靜下來再談。”
很好,他難得跟人這樣推心置腹的交談,卻被說不冷靜,裴雋冷笑:“其實你是說不過我,想當逃兵吧?”
回應他的是沉悶的關門聲。
晚飯的時候,小小發現餐桌上的氣氛很詭異。兩個大人面對面坐著,各吃各的飯,視彼此為無物,不過給他夾菜的動作倒是很一致,導致他的小碗裡壘起了山包。
“那個……”氣氛太壓抑,飯也吃得不舒服,小小小心翼翼地請示:“今晚我可不可以去阿翩家留宿?”
“為什麼?”
異口同聲的問話,加重了話聲中的威嚇氣勢,小小立刻不說話了,低頭迅速撥米飯,吃完後道了晚安就想開溜。
舒清柳叫住他,說:“上繳手機遊戲機,反省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為,睡覺前寫三百字悔過書,六點起床,十個青蛙跳,十個仰臥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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