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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大一時就和我關係很好,只要他去渴酒我不在時,他回來肯定會給我帶上一瓶。大二下半學期他迷上了賭博,一年下來他輸掉了兩萬多塊,他知道學校已準備開除他,他說要在他回家前幫我要回這筆錢。
阿輝先和我們系的幾個少數民族同學賭錢,剛開始幾星期他贏了錢買了隨身聽,請我們幾個人吃飯。沒多久他開始借錢。他是東北人性格豪爽、為人仗義,老鄉多,朋友多,他把所有他認識的人的錢都借了,那個學期放假時他連路費也沒有,還是我帶著他找學校一位老師借的。他的父親去世的早,上學全靠母親和一位哥哥供他,兩萬多塊錢對他的家庭來講也是很大一筆。有同學見他欠了錢老是不還就告到了系裡,系裡一瞭解阿輝已沒有了償還能力。他賭錢時我們都找過他,一次他聽到我們在外面的敲門聲他爬到別人的床下去了,我們甚至以和他斷交威脅他,但是他還是和那幫人躲在我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繼續賭錢,直到幾天後面黃肌瘦地回到宿舍睡兩天,氣色恢復好一些,借到錢又不見了人影。
阿輝向我問拉吉平常出入的場所,他向我出示了一把他用來為我要錢的有兩尺來長的刀。我沒有答應他,我和我們平常要好的幾個兄弟商量著傾盡我們身上所有的錢去買禮物到校長家為他說情,已經三年級了,寧可挨一個處分也不要被開除。但是就在我們在晚上到處打聽校長家的住址時阿輝被開除的通報已下來了。
阿輝臨走時還埋怨我沒告訴他拉吉的具體情況,沒有為我辦成事。
方君自己回了一趟家,她沒有敢去看她母親,而是從她姐姐那借了錢馬上就回到了學校。
她姐姐也不容易,招工進了供銷社,自己承包了一家商店剛掙了一點錢商店又被收了回去。她姐夫有病,我去方君家時她姐姐和她姐夫來看我們,飯桌上他姐夫連酒杯都有不敢碰,直等著攢夠了錢去換腎。
我們宿舍下面有一個公用電話廳,方君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一個女的說她是方君的表姐,明天來給方君還錢。第二天中午我在校門口接到了方君的表姐,她帶回了一千五百塊錢。我請她到學校飯堂裡吃了飯,飯桌上她一個勁地嘆息生意難做,錢難掙。
方君錄回來和拉吉的錄音是這樣的:
你還不還我的錢。
我還你啥子錢?
你上學期借我的一千多塊錢。
我不是給你說過我全輸了嗎?你這個哈兒,況且有幾次你也輸過我的錢。
你到底承不承認借過我的錢?
我承認,我啷個不承認嘛?我從來沒說過沒借過你的錢撒?況且是你主動拿出來給我耍的,當時你說你不著急用,現在這樣子做啥嗎?
我要交學費。
你要交學費,你曉的你要交學費當初就不該借給我,打麻將哪個會是經常贏嗎?
反正我現在要錢。
那我到哪裡去給你找嗎?
你不是說過要去販毒嗎?
販毒,別個還沒來找我,那個事情太大了,我還沒答應別個。
重慶噢啊噢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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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薈文樓五樓的一間教室裡上課,課間我們在陽臺上看下面的風景。樓下面是一個四合院叫熊家院,課間的時候看見裡面有男女進進出出。有同學說那是成教院的宿舍,有的甚至夫妻兩人一同來上學,一同住在一間宿舍裡。學期末的時候,經常看見院子裡面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在裡面玩。
我望著下面的四合院,看著裡面進進出出的男女,望著遠處重慶冬天的墨綠色的山崗,呼吸著清涼的空氣,把上課時昏沉沉的頭腦調解的清醒一點,以便以更飽滿的精神狀態上下一節課。
阿龍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張得強,你過來,我帶你去看一件東西。
我跟著他往邊上走,我們走的時候後面又跟過來幾個同學,大家都好奇地想看看阿龍到底發現了什麼值得讓我們去看的東西。重慶這地方,樓層很難分清到底共有幾層,我們一位老師剛到學校時寫了一篇關於重慶樓層的文章,他文中寫到,我進門上三樓,我出門上二樓,你說我往幾樓。薈文樓我們一般從宿舍區過來進大門算共七樓,如果我們吃過飯,從飯堂一路走過來就是九層,如果再算完全在地下的部分,就是十一層了。我們跟著阿龍上到七樓,他還要往上上,我們都有感到奇怪,再往上就沒了,我們剛到這幢樓來上課時就把整個樓轉遍了,再上就到了天台了。但是阿龍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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