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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經濟制度下,女性地位都是低下的,無論社會主義社會還是資本主義社會。她們關注女性地位低於男性的問題,關注男權制的深層結構。她們認為:只有消滅男權制才能達到女性運動的目標。在男權制結構內部提高女性地位只會延續統治制度和不平等。 激進女性主義的許多思想並不是過去沒有人提出過,但是直到20世紀60年代,它才發展成一種系統的自我認定的理論。激進女性主義最主要的理論建樹是男權制理論。激進女性主義堅持認為,自己獨立創造了男權制理論,並宣稱自己一派的理論“完全沒有男權制的痕跡”。(Barrett and Phillips; 120) 米麗特 (Kate Millett) 是最早將男權制(父權制)這一概念引入女性主義理論的人,她在《性政治》一書的第二章首先引入了這一概念,成為後來女性主義理論大量使用這一概念的起點。這個概念本不是什麼新創造出來的概念,指的是由父親作家長的機制。米麗特為它加入了新的含義,這樣它就包含了雙重含義:第一,它指男性統治女性;第二,它指男性長輩統治晚輩。從60年代開始,這一概念被定義為男尊女卑的系統化機制。 激進女性主義非常強調自己的理論是關於女性的理論,是由女性創造的理論,又是為了女性而創造的理論。它的基本觀點有:把對女性的壓迫視為統治的最基本最普遍的形式,其目的在於理解和結束這一統治;在所有的概念中,男權制是關鍵概念;女性作為一個群體同男性利益相對立,這一利益使女性在姐妹情誼的基礎上聯合起來,超越了階級和種族的界線,所有的女性都應當為女性的解放而共同鬥爭;男權的統治不僅限於政治和有報酬的工作這類公眾領域,而且存在於私人生活領域,例如家庭和性這兩者都是男權制統治的工具。此外,激進女性主義還有兩個基本命題:第一,在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中,交換價值先於使用價值;第二,在男權制體系中,交換價值是由男性來定義的。激進女性主義主張個人問題就是政治問題,即使是女性最私人最隱密的經驗,也是由擁有特權地位的男性原則的制度和結構造就的。 激進女性主義的男權制理論並不把國家作為政治的中心議題,而認為國家只是男權制壓迫的工具;它不看重經濟壓迫,並且認為,那種以為推翻了經濟壓迫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的觀點是錯誤的。女人是作為女人而遭受經濟壓迫的,而不是作為一個性別中立的無產階級成員而遭受經濟壓迫的。這一理論還認為,家庭是社會權力結構的中心部分,其中包括在家務勞動上對女性的剝削、性剝削等。 激進女性主義向傳統的權力及政治觀念提出了挑戰。它指出,男權制在所有的社會中執行,其力量遠遠超過了正規的權力制度,超越了階級和種族的界線。它在人們的童年就開始以社會教化的形式灌輸給他們,透過教育、文學和宗教這些手段的強化,使人們將其內化在心靈深處。有些女人因此而仇視自我,否定自我,接受了自己是二等公民的看法。有的女性主義者甚至直截了當地將男權制稱為“男權制宗教”,並認為全世界的各種主要宗教全都在起著使男權制合法化的作用。因此,女性運動不僅是反教會的,而且是後基督教的精神革命。 激進女性主義的理論論證追溯到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女性在所有的社會都處於從屬地位,原因是什麼?在15世紀的歐洲有迫害女巫的運動;在中國有女性裹小腳的習俗;在非洲至今還有許多女性要受割禮 (蔭部環切術);在美國也有婦科學 (gynaecology),其功能同上述那些習俗類似,都是為了控制女人的身體、性和生存環境。激進女性主義者以此為依據,提出了整個女性群體“殖民化”(colonizing) 的問題,這一理論的主要假設是:“女性普遍的殖民化,即普遍屈從於男權制的壓迫。”(Smith and Watson; 19) 女性受到男權制社會制度的壓迫,這是最基本的壓迫機制;其他形式的壓迫,如種族主義,健全主義 (able…bodiedism),異性戀霸權主義以及階級壓迫,全都與性別的壓迫有關。她們中的有些人甚至創造出性別階級 (sex…class) 這一概念。她們認為,男性是與女性極為不同的一種人,是一種富於攻擊性的邪惡的人,他們迄今為止一直在統治、壓迫、剝削和殘害女性。 激進女性主義指出,女性所遭受的壓迫有如下五種特徵:第一,從歷史上看,女性是最早受到壓迫的群體。第二,女性受壓迫是最普遍的現象,這種現象實際上存在於一切已知的社會之中。第三,女性所受壓迫最深,這種壓迫形式又最難根除,依靠消滅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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