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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說話吧?”程傑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更牽掛著雪兒一個女孩子單身的午夜逃亡,自己又不能跟她相聚,假如她有什麼不測,他怎麼辦才好?
然而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去找她,也不能去機場,去了只會害了她。
陳先生見他聽若罔聞,問他:“你沒什麼事吧?”
“啊,沒有,沒有。”程傑漫應著。
“我們現在是去第十三區,也是巴黎的唐人埠了。”陳先生說:“到時大家吃頓飯,很隨便的。”
到了飯店,陳先生跟他兩人對坐,並沒有其他陪客。陳先生交給他一個信封:“那是你應得的。”程傑看看信封內的鈔票,數也沒有數。
“程兄倒豪氣得很,數也不數。”陳先生說:“我敬你一杯。”程傑一笑乾杯:“陳兄,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你方便否?”
“程兄你儘管說好了。”陳先生的說話態度,溫溫文文的,像箇中年的教書先生,半點也不像黑道中人。
程傑想,假若他今夜不回Crillon,那個想知道雪兒住在那家兩店的人,必定會打電話去crillon查他在不在,既然他不在,那個神秘客便會以為他在雪兒處,不會猜得到雪兒已經離開了巴黎。
程傑對陳先生說:“今晚我酒興甚濃,不知陳兄有興趣陪我飲到天光否?”陳先生客氣地答:“當然,當然。”程傑舉杯說:“謝謝你。”
陳先生以一貫的平靜聲調問:“你有麻煩嗎?”程傑看著陳先生那雙世故的眼睛:“也許有,也許沒有,或者只是一場虛驚。”陳先生邊悠閒地夾菜邊說:“為什麼信得過我呢?”
程傑說:“我別無選擇,人都坐在你面前了。”陳先生問:“剛才你提及一封信,是恐嚇信嗎?”程傑把信給陳先生看。陳先生看了:“當然,我們無須寫這封信給你,寫信的無名氏顯然早清楚你在Crillon,要下手應早下了,發信人不是你的仇家。”
陳先生把信交回他,笑哈哈地呷了口酒:“我想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便發表意見。”
程傑頓然想起,那會不會是海淪?他馬上問陳先生:“我可以借用你的長途電話嗎?”陳先生把他帶到了辦公室:“請便。”說完便關上了門出去了。
程傑撥海倫家的電話,那是她睡房的,海倫說過那電話只有她一個人接聽,要是不在家,便不許任何人代她接聽的。
程傑撥了電話,響了幾下,才“喂”了一聲,便傳來海倫懶洋洋的聲音:“是你呀我擔心死了,想不到我也有守在電話旁等待的一天。”跟著是長長嘆一口氣的聲音,程傑道:“海倫,別這樣,跟我說話。”對方傳來悽悽的飲泣聲:“不用再說了,我說過,要是你顧念我,你會回來,我……我說不下去了。”海倫嗚咽了一陣:“祝你快樂,我永不會忘記你。”程傑還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但海倫在抽噎聲中掛上了電話。程傑出神了一陣,怎會是海倫呢?他也實在太對她不起了。
兩個女子都對自己情深義重,他卻令她們都不快樂,程傑詛咒自己。
心情不好,走出去繼續和陳先生對飲,程傑飲了很多,臉孔脖子都紅了,陳先生卻是面不改容。
“程先生很年輕吧?”陳先生問。程傑說:“你猜呢?”陳先生打量了他一下:“二十五?”程傑拿著酒杯的手左右搖擺著:“不,二十二,快二十二。怪不得她說我有時很老。”他在想著初識雪兒時的話。
陳先生微微一笑,年輕人的心境,他體驗過,想來程傑的煩惱,都是女人的事。
“程先生,到底你今晚需要喝醉呢,還是不醉?”陳先生覺得他在重演自己當年。程傑說:“我需要醉,但我不能醉,但我不能醉。”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看我英俊不英俊?”
程傑看眼前這中年人,眼皮厚重下墜,眼袋一個疊一個,雙下巴大肚脯,乘著酒意說:“不,你不英俊。”陳先生凝視著他:“可知當年,我也有你的容貌?”程傑一臉的不置信。“歲月會殘酷地令一張臉孔變成另一張。”陳先生喟然:“送你一句話,記住抽身早。為了女人也不值得的。”
程傑是個穎悟的人:“怎麼你看得透我的心事?”陳先生說:“看見你,彷彿看見我二十出頭的時候,人生在世,不過踏在一個緣字上面,就算我跟你有緣吧。”
記住抽身早?程傑知道陳先生在提醒他,舉杯說:“謝謝。”陳先生說:“其他不必我多說了,女人令男人糊塗,這一行令人冷血。你還年輕,臉上還未現出猥瑣之狀,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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