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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跟同學們打招呼,不自覺地把程傑推前了點,讓同學們看看她英挺的男朋友。
那幾個男女生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一面詫異一向獨行的雪兒居然大大方方地跟男朋友這麼親暱,一面詫異這男朋友超乎一般人的雄俊。
雪兒伸手執住了程傑的右掌,愜意地繼續走路。
程傑的掌卻突然硬硬直直的,並沒有緊緊地握著她。
“怎麼了,傑?”
“噢,沒什麼,校園很漂亮。”程傑裝作滿不在乎,有如慣見地應著。
“要不要看看我住的宿舍?”雪兒問。
“好,好。”程傑不忍拂她之意。
到了宿舍大堂,雪兒道:“你等一等,我到房間裡拿點東西給你看。”說著便急急地跑了上去。
程傑獨個兒呆在大堂,坐又不是,站又不是,有幾個女生進出,都注視了他好一會兒,程傑乾脆倚在柱子旁邊,跟女生們說聲“嗨!”,有些開放地回報聲“嗨”,有些受寵若驚地害羞低著頭。
站在大堂那幾分鐘,比一年還要長,好不容易才等到雪兒下來。
“雪兒,我們還是走了,到外邊吃點東西好嗎?”
雪兒雙手掩在胸前:“當然,我不會在這兒給你看的。”但程傑已看到了,在她豐滿的胸脯下抱著的,是個透明塑膠盒子,裡面有幾片乾枯了的樹葉,他不禁熱淚盈眶。
“雪兒,你還藏著這些?”
“一年多了,一年多了。”雪兒仰望他的眼睛裡有無限愛意,程傑心都疼了。
“你不回來,我也會把葉子留著,即使你看不見,我也會把葉子留著。”雪兒護著盒子:“有時我會輕輕地把葉子摸一摸,不敢太用力,怕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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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送給我。”程傑說:“那麼在航海時,葉子可以伴著我,看見葉子就像看見你的心一樣。”
“不!”雪兒抱緊盒子:“葉子是你摘給我的,還了給你我還有什麼可以當是你的?”
“一人一半?”程傑說。
“一人一半?不完整。記憶也要完整的。”雪兒道。
“你不是說過,要將雪花打橫切成兩半,你一半,我一半,一模一樣的?”
“葉子可不能那麼的切。”雪兒道。
“在挪威,我真想把雪花每片都割成兩半,每片都送給你。”
雪兒想起北海道的雪花,兩人初遇的情景:“我有辦法。”雪兒抱著盒子跑回房間,一會兒又跑了下來,雙手不曉得握著什麼東西藏在背後。
“又搗什麼鬼了?”程傑看她半臉嬌俏頑皮、半臉認真。
雪兒藏在背後的右手伸了出來,握著把白塑膠柄的伸縮裁刀,右手拇指一推,其薄如紙的銀灰刀片伸了出來,在左手上輕划著,目如寒霜。
程傑心中一寒:
“別玩這個,刀這麼利,小心划著指頭。”
“這是可以把雪花橫剖成兩半的,送給你。”雪兒把刀片又推長了幾寸。
“我不要這東西,令人毛骨悚然。”
雪兒把裁刀放在自己的左頸側,跟著又放在程傑的左頸側:“這兒是大血脈,一劃下去,便血如泉湧的,流血不止,人便死了。”雪兒道。
“幹嗎想到這個頭上?”
雪兒舞弄著裁刀;“我有時想,劃得死人的刀,怎會剖不開雪花呢?只可惜雪花融得太快。”
“別玩了,放下這東西。”程傑把刀片推了回去。
雪兒嘆著:“菸蒂可以在身上留痕,而裁刀那麼薄,卻不能留痕,只可以殺人。”
“你說什麼了雪兒?你想殺人嗎?”程傑慄然一驚。漫長無諾的等待,她脆弱的心承受得起嗎?
他常覺得柔情萬種、耐性無邊的雪兒,有其不為人知的激烈,她無怨無悔地等他,他幾乎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女孩子,他似乎知道她那麼多,又知道她那麼少。
“不,我怎會想殺人,跟你玩而已。”雪兒若不經意地說:“我常用這刀來裁白紙,雕出一朵朵不同形狀的雪花,往天上一撒,讓它們掉下來,灑在我頭上身上,就像我們在一起時一樣。”
“我有很多幻想我們在一起的方法。”雪兒道。
程傑黯然神傷,為什麼他老要雪兒活在幻想世界之中。
“我們出外邊走走。”程傑說:“把刀交給我,不許再玩了。”
兩人手牽手在馬料水聊天。從馬料水走到大埔,又從大埔走回馬料水,程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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