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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道:“這本書我沒看完,看完了才還給你好嗎?”
程傑又是微微的一笑:“不用還我了,看完把它丟掉了。我想要的,是那個盛著葉子的盒子,給我留著,做個念心兒。”
雪兒眼眶一紅,“不,這是我的,你拿去了,我用什麼做念心兒?”
入境事務處的人員見這兩個年輕人糾纏不清,一臉不耐煩。
雪兒的父親說:“雪兒,把書還給人家!”
雪兒定睛瞧了程傑一陣,見程傑還有盈盈笑意,似乎不擔心什麼,便把書交回給他。
“再見,順風。”程傑看看腕錶,時間無多,忍著離情別意,轉身走了。
程傑急步地走,在機場內的公用電話掛了個電話,經過男廁,進去洗手間鎖上了門,把書撕開,將那袋白色粉末倒進抽水馬桶沖掉。再把書扯成碎片,每片用抹手紙巾包著,捏成好幾十團,往垃圾筒一丟,然後匆匆趕去到三藩市的候機室,像普通搭客般坐著。
他知道他不能再回船上的了,那向他敲詐的海員定叫海關搜船。他早已做未雨綢繆之計。夏威夷是美國在太平洋的第一個入口,只要他在那兒機場過了關,去到三藩市便不用再受檢查。
離開機時間只有十五分鐘,程傑心焦地等著收貨的人來。黑澤說過,若貨交不到,不但要他的命,也要慶子的命。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程傑心焦如焚,乘客開始上機了,一位地勤空姐拿著件毛衣過來對他說:“請問你是程傑先生嗎?”
程傑心中怦怦地跳,難道最後這一關不能過?
“請你讓我看看你的登機證。”地勤空姐說。
程傑看那地勤空姐,才二十多歲,摸不清楚她是循例檢查,還是另有用意。他在牛仔褲袋裡掏出了登機證。
地勤空姐嫣然一笑:“程先生,你的姨母慶子夫人在外邊等得你好心焦啊,這是她替你親手編的毛線衣,她說你有東西送給她的,現在機快開了,你趕不及出去,我替你交給她好了。”
“慶子夫人”雖是個暗號,但程傑還是小心的,接過了羊毛外套試試,果然是他的尺碼。
“還有一張便條,請你看看。”程傑開啟信封一看,是張美金五萬元的電匯本票,沒有他的名字的,入瑞士一間銀行,上面只有個號碼。
程傑驚魂稍定:“請告訴她我會很珍惜這件毛衣,請她別見怪我的禮物只有那麼小。”
地勤小姐接過那盒藏毒的“三笠山”,笑吟吟地說:“慶子夫人叫我告訴你,她會常常記掛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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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傑聽了汗毛直豎,纏上了黑澤,他便脫不了身。
“程先生,請上機吧。”地勤小姐和藹如故。
在飛機上,程傑惆悵不已,他不知道那被海關扣留的船員會不會指他插贓嫁禍,他希望過得了三藩市那一關,不過,無論如何,他已成為亡命之徒。
到了三藩市,程傑戰戰兢兢過了海關,居然平安無事。他按照小倉的指示,到了日本城的一所公寓。有個日本中年男人開門給他,見他兩手空空,奇怪地打量了他一下:“你是誰?”日本音很重的英語。程傑打了個手勢,重複三次,那是小倉給他的暗號。
“你早到了幾天。”那日本男人重複了那手勢四次。
“故事很長,總之要帶來的東西我帶來了便是了。”程傑說。
“書呢?”那日本男人問。
程傑脫掉了一般青年人所穿的厚膠底皮鞋:
“請給我一塊刀片。”那日本男人給他一塊剃鬚刀片。
程傑割開了鞋底,左右各挖出一個塑膠袋來。那日本男人用指頭點了一點白粉試試嗅嗅,拿去秤了下道:“對了,但是,為什麼不在書裡面呢?你搞什麼鬼?”
“毀掉了。”程傑得意地笑起來。
自從那船員向他勒索之後,程傑便把那空心厚皮書內的白粉倒了出來,分成兩份藏在球鞋底,到廚房拿了些麵粉倒了進書內膠袋中,再封好口。
要是雪兒起疑,他便會把那本其實只藏著麵粉的書丟進大海,以安她心。
料不到雪兒在火奴魯魯便被押出境,更料不到她在最後一刻也冒運毒之險,把他藏著的毒品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船上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重現又重現,他被圍毆時她奮不顧身的撲在他身上,以她嬌弱之軀保護他。雪兒嫉惡如仇,但是為了他,卻替他把毒品拿著。
要不是這樣的陰差陽錯,他可能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