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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已經從江湖上銷聲匿跡,豈會被我幾招之內就拿下?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與百變童子有什麼關係?為了什麼潛伏在雲家?”安遠兮一句接一句地逼問,目光冷得像冰刃,刺向地上的錦兒,“梓兒和雲竹是你殺的,對不對?”
我身子微微一顫。錦兒連連搖頭,面色惶恐,咬了咬唇,含淚道:“奴婢不明白崎少爺的話,奴婢是被侯爺買回來的,雖然家裡很窮,但家世清清白白。奴婢跟了侯爺六年,從來沒犯過大錯,崎少爺一來就要取奴婢的性命,奴婢迫於無奈才施身手躲避,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認定是我殺了梓兒和雲竹。”
“是嗎?那你怎麼解釋你這一身武功?”安遠兮冷笑道,“你這一身內力起碼有十五年的修為,從何而來?”
“奴婢籍貫寧鄉,寧鄉尚武,舉國皆知,錦兒打小跟鄉鄰習武,所以會點拳腳功夫。後來到了侯府,知道侯府不是任人輕狂的地方,所以不敢告訴別人,只懂得做好司茶的本分,只是每晚練習一下內功,做強身健體之用。”錦兒說得委屈,但沒人相信她的話。雲修嚴肅地道:“錦兒,你一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身懷十五年的內力,叫我們如何能不懷疑你?”
錦兒見眾人表情,知大家不信,抽泣道:“奴婢是有難言之隱瞞著大家,奴婢今年不是十一,而是二十一歲了。”
“什麼?”我錯愕地看著她,見屋內眾人面上無不露出愕然之色,安遠兮的眉頭也微微一蹙。只聽錦兒低聲哭道:“奴婢生來體形有異,長到六歲上下,便再也沒有長過身子,從小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兒。侯爺買下奴婢的時候奴婢已經十五歲了,家人怕侯爺知道詳情後覺得晦氣不肯買,所以沒告訴侯爺。進了侯府,奴婢又怕被人嫌棄,也不敢將實情說出,這些年奴婢一點兒個頭都沒長,大家只當是奴婢身子長得慢。奴婢並不是存心想欺騙大家的……崎少爺,奴婢與那什麼童子沒有任何關係,您真的冤枉奴婢了……”
這麼說,錦兒其實是個侏儒?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錦兒,見她身材均勻,臉完全是一張孩子的臉,並不像一般的侏儒一樣頭大身子短,一眼就看出不正常。她說的是真的嗎?侏儒長成她那樣子也是有的,我前世曾在電視裡見過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長得像五六歲的小朋友一樣,所以很容易便接受這種看起來十分難以理解的事。
“遠兮……”我看向安遠兮,這件事我已經無從分辨真偽,只得依賴於他。他看到我求助的目光,眼神是看不出情緒的幽深。我避開他灼人的目光,心中驀地咯噔了一下,即使心中對他存有疑慮的時候,我在遇到困難無計可施時,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倚重於他,這是為什麼?
“好一張巧嘴!”安遠兮聽了錦兒這番話,唇角冷冷地向下一撇,“聽上去似乎是合情合理,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編出這麼一篇鬼話,也算有些機智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崎少爺若不信,可以著人去奴婢家鄉調查。”錦兒眼淚汪汪地道,表情看不出一絲作偽。安遠兮輕嘲道:“調查,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懷疑你?”錦兒茫然地睜大眼看著他,安無兮面無表情地道:“雲乾,揭開白布。”
雲乾將罩在梓兒和雲竹身上的白布掀開,我轉頭看過去,見梓兒和雲竹的眼睛都瞪得大大,臉上都露出同樣一種表情,像是驚恐,又像是不可置信。安遠兮冷冷地道:“死人是不會說謊的,所以從死人身上查到的證據才是最可信最真實的。”
錦兒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死人,打了個寒戰,移開目光。安遠兮看著兩具屍體,冷靜地道:“他們兩個都是被利刃刺中心臟,傷口在同一個位置,兇手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準確地躲過肋骨,刺入之後用力橫劃一寸,加大心臟破裂的創口,讓其迅速失血,力道要狠、要準,才能一刀致命,讓遇害者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兇手是經過長時間訓練才會練出這樣熟練的殺人手法。你說雲竹是自殺,若是自殺,他用那麼大力握住刀柄,斷氣時手也會緊緊握住刀柄,可是雲竹的手握在刀柄上卻鬆軟無力,顯見是死後被人擺成這樣的形狀的。”
我怔怔地看著安遠兮,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那種成竹在胸、鎮定自若的風度,是那樣陌生,這是安遠兮嗎?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傻傻的書呆子嗎?安遠兮轉頭看著錦兒,繼續道:“事實的真相是,是你將梓兒殺死,剛好被雲竹撞破你行兇,於是你索性將雲竹也殺了,這時候偏偏遇到雲乾過來,你打不過雲乾,又逃不走,只好裝成撞破兇案的樣子,編出這套謊言來企圖瞞天過海!”安遠兮說完,冷冰冰地看著錦兒,厲聲道,“我說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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