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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肖銳跑的飛快,腳底下撞了什麼腿碰了什麼他也顧不了了,他就是知道自己沒法停下來。他的兩條腿越來越重,氣越來越粗不夠用了,身上的外套脫了,毛衣脫了,可肖銳停不下來,也沒法停下來。今天被他死死拽住裹著自己那顆僥倖、軟弱、不敢面對結果的外殼終於被狠狠地揭了下來,馬青沒有給他任何還可以苟且心安的機會,馬青用他的凌空一越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他的腳下。
馬青倒是昇天了,而自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肖銳不清楚自己跑了多遠,跑了多長時間,也許幾千米,也許十幾公里,他知道他跑的快斷氣了,可他停不下來,停下來就會有一大堆東西跑過來壓著他的胸腔,擠著他肺葉,連同那些微小的細胞也不放過,它們合起夥來把他扯碎了,撕爛了。
掙扎著跑進自己曾經和馬青同住的小區,肖銳已經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艱難地抓著扶梯慢慢蹭上樓,開了門,躺在他曾經和馬青翻雲覆雨無數次的大床上,肖銳的大腦像是停頓了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全結成一塊混一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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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銳這幾天上班都不在狀態。全幅武裝地坐在流式細胞儀前面,肖銳好幾次差點把工序倒錯,還差點忘了加去離子水,聽到旁邊助手第三次提醒,肖銳不好意思地把位置讓給助手,“你先來吧,昨晚沒睡好,別讓我一個疏忽把事給弄砸了。”出了試驗室,到樓道口吸了根菸,他還是沒法把心定下來。
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才更保險。這幾天肖銳翻來覆去快把這事想穿了也沒想明白,所謂的萬全之策似乎就不怎麼眷顧他。母親能接受多少,能不能再次經受得起打擊,如果不同意對馬青又會有什麼影響。馬青又會怎麼做,又該如何把馬青已經冷凍起來的感情再次啟用,自己還有沒有希望。這不同於手裡的試驗,什麼病毒,什麼分子,粒子,再微小放大了也有清晰的脈絡,可馬青身上的殼已經厚的穿不透了。
那天晚上馬青那種無力又拼命維護的樣子讓肖銳太難受了。他知道當年馬青跟自己生活的那一年大部分時間就是這種狀態,心懸著,始終放不下來,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沒想到現在馬青還得這樣過日子。
到底該怎麼做,怎麼樣對馬青才是最好的才能讓他不受一點點傷?肖銳腦子全亂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午飯,肖銳小睡了一會兒,再進試驗室腦袋清醒了不少,看著電腦上成串的資料,肖銳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把注意力偏到馬青身上。他這個試驗做了快兩週了,再出不來東西,難看是小事,耽誤了所裡的程序可就算工作失誤了,再怎麼說他也是背了好多頭銜又扛著那麼多的榮譽坐上這個位置的。
下午還算順利,和助手配合默契地一個操縱儀器,一個觀察資料進展還算順利,剛準備把資料備份一下,肖銳聽到褲子口袋裡早放成振動的手機響了,給助手抱歉地笑了笑,肖銳出了試驗室接起了電話,“是肖銳吧,我是你媽的同事,你媽剛下樓的時候摔了一下……”
“嚴重嗎?人怎麼樣?”血呼的一下衝上了頭頂,肖銳差點沒站住,他實在是再也經不起任何一點打擊了。語無倫次地問完情況,肖銳手忙腳亂地衝回試驗室,給助理交待了一番,讓他務必等到資料出來才能關機,扭了頭就衝到樓下打了一輛車去了醫院。
還沒跑進肖母所在的辦公室,就聽到裡面一堆說話的聲音。肖銳敲了敲門正打算進去,就聽到坐肖母對面的張醫生笑著叫他,“小銳,你也來了,快進來進來。”。
肖銳進去一看,他媽好好在辦公桌前坐著呢,旁邊還站著滿頭大汗的馬青,想必也是剛跑過來。
張醫生對肖銳指了指門口的一張凳子,“先坐下,你媽在住院部摔的,我們這小護士回來一說,我就打電話讓馬青過來了,沒想到住院部的人還叫了你來,你媽沒事了,就是從樓梯上摔得時候有點嚇人,好在就是最後兩級臺階沒什麼大礙。”
肖銳不放心走過去把肖母的褲子拉起來看了看,右腿還好,左腿一大片淤血,“媽,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年紀大了最怕摔了,檢查過了嗎?”
肖母笑了笑,“驚住你們了吧,沒事,剛開始有點頭暈,現在也不暈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樓梯的時候眼睛一下黑了,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回去吧,一點點小事還害得你們倆都跑來,行了,你們都走吧,等會我還有個小手術,弄完就可以回家了。”
肖銳一聽急了再看了看錶,都快六點了,“就您這樣還做什麼手術,我找你們頭說說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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