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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著如此模糊的界限。他們通常不會說“我的孩子”,而說“我家孩子”,也不會說“我的老婆”,而說“我家女王”。在很多父母的內心中,與“我”緊連著的便是子女,而在稍遠的地方才是自己的配偶。
作為父母,很容易把子女當成如同自己手足般的存在,並誤認為孩子的成功就是自己的成功。當孩子的學習成績出現問題時,他們不去從孩子和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將原因歸結到老師的身上;一些偏激的父母在看到孩子被老師訓誡之後,甚至衝到教室去扇老師的耳光。這些行為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父母太過於溺愛自己的孩子,而是因為父母心中的自我受到了傷害。
很多父母都沒有認識到孩子是在自己之外單獨行動的獨立個體,而是把孩子看成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他們能夠以“為了孩子的未來”之名,讓孩子接受高費用的教育,可以忍受幾年的家族分離,因為他們堅信,“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延伸——子女,可以代替“我”來實現。
人們越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乏味、無趣、缺少滿足感,就越會在自我的延伸——子女身上投注更多的熱忱。然而,在父母們看來,這種行為完全是利他性主義的表現,是出於為孩子的將來著想的動機。但實質上,這只是以犧牲自己並培育子女的名義,讓自己的慾望得到滿足的行為。所以,就算孩子對父母說“不用再為我做任何犧牲了”,父母們依然無法做到放任不管。
問題是,孩子們乾脆就沒有希望父母做出如此犧牲,所以他們的感激往往都顯得有些遲鈍。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會建立只屬於自己的世界,已長大的孩子就會聲稱,再也不會過像木偶一樣被父母操縱的生活,並向父母宣告獨立。經歷過這種事情的父母,很容易陷入內心的混亂之中,特別是對於長期以來做出太多犧牲的父母(如大雁爸爸)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但是,想要挽回,又發現覆水難收。怎麼辦呢?父母們損失了金錢,卻沒能換來孩子們的感激,可謂是人財兩空。孩子們也對留學生活感到厭倦,想回家去,又不能說回去就回去,畢竟父母付出了那麼多代價。
期待越高,犧牲越大,投資越多,就越難對結果感到滿足,而且,投資物件的相對價值本來就在下降,所以,如果連結果也不能盡如人意,那麼對心理造成的傷害可能會成為很難治癒的致命傷。如果到了那時,父母們已經度過了人生的黃金時期,漸漸步入老齡,應該怎樣面對生活的慘淡呢?
父母們明明瞭解這些情況,可為什麼還是苦惱於“是否應該送孩子留學”這個問題呢?那是因為韓國的生活真的讓人很累,而且往往連一點盼頭都沒有。就像在遭遇事故時,人們通常都是把女性和孩子先送到救生船上一樣,韓國的“大雁爸爸”們在韓國這艘船上,把妻子和孩子們先送了出去。但是,“大雁爸爸”們仍然對自己有能力可以送自己的孩子們去留學而自豪不已。他們在毫無根據的樂觀心態中追逐希望的勇氣,是不是21世紀自我犧牲的典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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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以學校、以故鄉凝聚在一起
越是“自我確信”感薄弱的人,就越容易把強勢團體的力量當做自己的力量。他們會百分百地吸收團隊的邏輯,並將其替代為自己原本的世界觀。團隊邏輯越是明確,或是團隊歸屬感或凝聚力越是強盛,他們的存在感就越是明顯,而這就會轉變為極大的安全感(security)和自我膨脹。
我們人類只要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往往就會努力去填補它。隨著提倡個人化、強調獨立的社會趨勢越來越明顯,人們就越發覺得缺乏團隊帶來的滿足感,而這就導致了急於參加某個團隊,並盲目地將之當做自己的心靈港灣的心理。
因此,只要一有機會,人們就會充滿熱情地結成一團。但是在公司、學校裡,或同門會、同鄉會等傳統的人際關係所帶來的疲倦感卻又不能忽視,因此,網路上的人際關係成為慰藉自己的代替品。
在網路上,對方不會詢問你的實際情況,只是討論著共同的興趣和愛好。在網路上,ID是每個人的代號,而每個人都不會想要去探尋對方的私人資訊,因為他們知道,現實的交集會讓雙方感到疲倦。
就算是在現實的集會中,人們也僅止於愉快地享樂,而網路ID就是他們隱藏身份的最大保障。網路空間的優點是顯而易見的,它既可以消解孤獨情緒,還可以滿足人們急需的歸屬感,而又不會對現實生活產生影響,因此,人們對它的熱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凡是群體動物,就都會對離群抱有恐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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