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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找到它的替代品,不一定所有的情況下,都非要用暴力戰爭解決問題不可,但即使是“慈化的戰爭”也是體現強制力的過程,它有權改變一切。 � 王建: 和平發展環境,始終是人類夢寐以求的理想,力量的平衡可以建立新的穩定,出現新的和平時代,但平衡永遠是相對的、暫時的,因為世界每天都在變化,所以當出現了大的不平衡,原有的和平體系就會被打破,出現戰亂。� 喬良: 所謂和平和理想都是夢想。有人做過統計,人類有史以來,甚至可以說有記憶以來,完全不打仗的日子,加起來一共300多天,3000多年裡,一共有一年時間沒打仗。� 王建: 春秋戰國幾百年時間,持續不斷的戰爭,特別是戰國時代,年年不斷的戰爭,年年打仗。春秋戰國儒教不佔主導地位,是兵家和法家的天下,直到秦統一,大一統的王朝建立了,因為要穩定,各個朝代的皇帝都要穩定,就把儒教捧上來了。� 喬良:儒教受到尊奉已經到了漢武帝時期。� 王建: 那時候是兵家、法家佔上風,那時候人們也不要戰爭。但是沒辦法,邏輯就是讓你往這兒走。� 喬良:比起一切理想來說,生存是第一位的。� 王湘穗: 戰爭是體現強制力的過程,戰爭有權改變一切,包括所謂的規則。我們經常講,在可預見的範圍內,戰爭不可能在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但血腥的軍事性戰爭能不能找到替代品?這種可能是有的,比如金融戰、貿易戰等等,這些不是形容詞意義上的戰爭,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就是說這些“戰”也是利益不可調和的產物,也是用強力去解決問題。但是,它卻不那麼血腥,因為最血腥的戰爭是軍事戰爭,軍事戰爭是有組織的殺戮,其他手段沒辦法超過它。有人理解力不行,以為《超限戰》要破“限”,就是用更殘酷、更血腥的手段。問題是你不想想,還有比軍事性戰爭更恐怖的手段嗎?核武器都扔出來了,一炸就殺死幾十萬人、幾百萬人,甚至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人殺死幾十次,還有什麼東西能超過它?所以我們分析,戰爭在走過原子武器為代表的“超殺”階段後,正在進入精確武器主導的“精殺”階段,已經有了“慈化”的跡象,在這個意義上說,“超越軍事領域的戰爭”只能是“慈化的戰爭”。索羅斯發動的金融戰爭血腥不血腥?也有它血腥的地方。但是和二次大戰比較,就不那麼血腥了,甚至比科索沃戰爭也好得多,儘管同樣都造成了南斯拉夫和馬來西亞兩個國家的經濟倒退20年,但馬來西亞死人要少得多。索羅斯達到戰爭所需要的一切目標,但是他的手不那麼血腥。� 王建:只要是戰爭,不管什麼形式,就是尋求我的利益而消滅你的利益這麼一個過程。你說戰爭有了“慈化”跡象,那只是在客觀上,說主觀上想讓戰爭慈化,我就不同意。還有說其他“超限”的戰爭方式比傳統戰爭方式更慈化,我看也難說,比如索羅斯搞的亞洲金融風暴,讓整個亞洲損失2000億美元,比二次大戰造成的財富損失還要大,亞洲金融風暴後破壞了許多亞洲國家的經濟發展,使許多人失去工作、失去收入,使許多人營養不良,由於家庭矛盾,社會危機,最後上吊、自殺或者生病,這個比直接殺死人更道德些嗎?或者說索羅斯用金融戰手段掠奪別人財富甚至生命,就比用戰爭受到掠奪別人財富和生命更“慈化”嗎?� 喬良: 其實即便不從道德因素去考慮,戰爭也是有可能找到它的替代品,不一定所有的情況下,都非要用暴力戰爭解決問題不可。� 王湘穗:誰能說亞洲金融風暴比二次世界大戰更血腥?� 王建:它不見得血腥,但奪走那麼多人的財富,敲掉那麼多人的飯碗。� 喬良:不那麼血腥,但同樣殘酷。� 王建: 索羅斯這場戰爭,還是一些人個體的利益,企業的利益,還不是國家、民族的利益,如果上升到民族、國家利益衝突的時候,造成的破壞會更大,你說不血腥,我看很難做得到。 � 王湘穗:我們的前提是戰爭在可預見的時間段內不可能消失。� 喬良:其根源是利益的爭奪不可能沒有。� 王湘穗:給軍事性戰爭找它的替代品,是人類一種發明,找到不那麼血腥的爭奪方式。亞洲金融風暴2000億美元的損失比二次大戰幾千萬人口的死亡,誰更像是一場浩劫?� 王建:那是7000萬人口的死亡。� 喬良:這次如果說也有人員傷亡的話,就是個別破產者的跳樓。� 王湘穗:2000億財富的消失和7000萬人口的死亡,對人類來說大不一樣。� 王建:這是不同性質。� 王湘穗:人類社會恐怕無法杜絕利益爭奪,至少到現在也沒辦法避免戰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