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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了不讓自己掙扎,垂眼睫遮了眼底的恐慌,卻不由想起那時,小七好不容易搶回了衣服,卻冷不留神被我暗下黑手扯下了前面掩擋的那片荷葉,滿臉的驚慌羞惱,臉紅得如他燒菜的鍋,我才明白,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以前的行為,真是作孽啊,作孽!
他的手指終扯開了我的抹胸,讓那一片潔白曾現於他的眼底,身上尚感覺他手底的溫熱,我卻終忍不住憋了兩滴淚出來,他笑道:“果不是你?”
他的手卻未停下,在我耳邊輕笑:“說起來,你倒是我府內唯一未被本王寵幸過的呢。”
我心中一慌,腳便支撐不了身軀,幾乎軟倒,卻被他穩穩地扶住了,我觸怒了他的尊嚴,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悄悄地伸手入袖袋,捏了那顆藥出來。
他見我滿臉的驚慌,身軀顫抖,沒有進一步下去,鬆開了我,有些意興瀾柵地道:“如此美人,可沒什麼意趣。”
我忙將身上衣衫拉好,抖著手繫好腰帶,卻聽門外傳來稟報的聲音:“王爺,查出來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欲走出門去,回過頭望了我一眼,忽地轉身向我走來,薄底雲靴在木質地板上敲出嚯嚯的聲音,嚇得我往後退了好幾步,終不敢再退,眼見他寬大的手掌伸了上前,溫熱的手指掃過我脖間裸露的肌膚,卻是把我的衣領往內拉了一拉,並將衣帶扣絆繫緊了,估計一寸肌膚都看不到了,這才轉過身,大步向門前走去,拉開了門,道:“是誰?”
從他身軀遮擋之處往外望,卻見林美人衣衫凌亂,被兩個健婦押著,抖索身子站在夜風之中。
那侍衛道:“稟王爺,是林美人,她會武技,胸前更是有一大塊紅印。”
林美人在兩名健婦手裡掙扎,大聲道:“王爺,冤枉啊,不是我……”
我見她望向我,眼波顫顫之中,張口欲說,我便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她淺淺一笑,拿過桌上一方雪白的錦帕,手指撫過那錦帕的雲博繡紋,那針尖纖細之處,狀似寒地之花的白毫。
林美人聲音反覆,終不敢說什麼,只反覆地道:“王爺,冤枉,妾身冤枉……”
寧王冷冷地道:“冤不冤枉,總得本王查個明白再說。”
他或許能恢復以前的寧王幾分?或許不再草殲人命,或許真會查個明白,可等他察清楚林美人身上並非拳傷之際,恐已過了好幾日,那麼,在藥物的幫助之下,媚蕊身上的傷或已經好了?
林美人終被兩名健婦拖了帶走,整個院內,便只剩我房裡的兩名侍女並媚蕊未被察探,當他們走後,媚蕊出來,只道:“主子,奴婢定不負你!”
我只淡淡地道:“不必如此,我們不過各為其命而已。”
談什麼負與不負?多年的相睦與共的夥伴尚會背叛,何況萍水相逢的兩人,多年之前,我便瞧得清楚,看得明白,人世間的道義,在某些人的眼裡,不過用來裝潢的飾品而已。
第五章 牽寵
兩三日之後,林美人果然毫髮未傷地被放了回來,具聞因查清林美人胸前並非拳傷,寧王更是賞了不少裙釵衣物以作安慰,林美人因禍得福,於孫美人之後,便成為寧王榻上召得最勤之人,讓我略有些奇怪的是,以往美人侍寢,自是由府內的侍人抬了,送往寧王的寢室,可林美人受寵卻是不同,每每都是寧王親身駕臨,鬧得動靜極大,他若來了,我們這些住在同一院子裡的,自然得前去拜見,我便有些煩不勝煩,加上臨近秋未,冬日將至,體內的寒症更是發作得厲害,每一次拜見,都要多吃藥丸以抵擋寒症,才能捱了下去,不讓寧王瞧出不妥。
所幸的是,每次拜見的時日並不長,拜見之後,我自返回自己的房間,對面屋子裡或傳來絲竹舞樂之聲,或隱隱夾了幾聲媚笑,聽得侍女們臉紅心跳,春心朦動,有些便特特地打扮齊整了,趁我不注意,在寧王必經的長廊侍候,只盼寧王能多望她們一眼,對此事,我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媚蕊傷好之後,見我依舊這樣,便勸道:“主子,上面催得急,你可不能再錯過時機了。”
我心想,太子性情急躁,難成大器,我果然看的沒錯,卻只笑道:“你相信我,這些獲寧王青睞的美人,一甘被舍,便如昨日黃花……寧王,並非一個急色之人。”
因上次救了她,和前些日子相比,媚蕊對我順服了很多,勸了之後,也不多勸,只道:“那我想辦法砌詞向上報告。”
我微點了點頭,不去理她。
與孫美人不同,林美人雖受寵,卻毫無囂張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