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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內一跳,更是感覺他句句皆有所指,詞詞別有用心,唯笑道:“妾身已經習慣如此穿著了,一時半會兒,倒是改不過來。”
寧王便大踏步向門外走去,我們自在其身後跟著,來到門外,從長廊外邊吹來一陣冷風,讓我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領,想不到這小小的動作,便讓寧王察覺了,他回過頭來,眉頭微微皺起,幾步跨到我的身邊,彼時,我的手尚放在衣領絲帶之處,卻被他一把握住……
我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回縮,卻被他握得緊緊的,只聽他道:“你的手,當真冰涼如玉。”
我一向體寒,就算到了焱焱夏日,手也是冷的,自然比不了以前了,只感覺他的手如一方火爐般將我的手包住,暖意從手心直傳入心底,可心中便暗警,寧王能文識武,可別讓他從自己的內息之中察探出什麼來,轉頭一想,小七說過,我的內息舉止皆為常人,如果不是有人以特殊手法探察,當是不能探出什麼來的,便略略地放下心來,任他握著,道:“江妃娘娘恐是等急了,不如我們趕快去吧?”
他終鬆開了我的手,卻叫人取來狐皮籠袖,讓我將雙手藏於其中,這才道:“走吧。”
此一番作為,更讓我摸不著頭腦了,據我此些日子的觀察,寧王從不做無謂之事,便想,恐也是他調查試探的一種手段吧?是不是到底讓他查覺了我身體的不妥?
坐上步鑾,我們終來到了榮華宛,和我所住之處相比,這裡更是不同,佈置得清靜優雅,樹林錯落有致,當眼之處,更是有幾株古老的藤蘿,盤曲嶙峋,更添幾分幽靜,侍女們無聲無息地行走在花木之間,更是不聞一點喧吵,行至江妃娘娘寢室外間,早有人通報了內室,寧王進入,本不用通傳的,可因有了我,他便在外等候了一會兒,這才有人報:“宣寧王殿下和花美人晉見。”
走入內室,見禮之後,我便發現馮國棟正小心地在室內侍候了,而斜躺在睡榻之上的,雙目微閉的,便是江妃娘娘了,只是略一瞥,我便瞧清了江妃娘娘的容色,她本是四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只二十出頭而已,容顏依舊若凝脂,潔白纖長的手搭在身側,宛如柔荑,只是這一瞥,卻讓我發現她氣靡不振,眼框之下有暗影,想是思慮過多吧?
可宮裡之人,有誰不會思慮過多呢?
馮國棟是一位面略有須的中年人,躬身上前稟報:“王爺,臣幫娘娘疹治過了,重開了藥方,只要照此藥方服下,當沒有什麼大礙的。”
江妃娘娘斜倚在榻上笑道:“王兒,別擔心,母妃這是舊患了,來來去去不知看了多少回了,也就這樣了吧。”
寧王接過馮國棟遞來的藥方,略看了一下,道:“又是那幾樣藥而已,都吃了不少了,怎麼能治好娘娘的病?”
見寧王發怒,馮國棟當既跪下,連連道:“王爺,娘娘的病當得長期調理才行,並非一朝一昔之事……”
寧王把那藥方一下子丟在了桌上,冷笑:“每一次來,總聽你這樣辯解,恐是怕本王責怪下來吧?”
馮國棟連連磕頭不止,就算他是在宮中服務多年的老人,額角也冒出汗來,我暗笑,想來,他也聽說了寧王不少‘殺戳決斷’事蹟吧?
我略往桌上一看,便看清了那張紙上寫的藥方,不由微微搖頭,那曾想,這動作正好被寧王見到了,他便回頭問道:“你為何搖頭?”
我忙跪下,道:“王爺,妾身的爺爺原本也是鄉間大夫,因而妾身知道不少藥理知識,剛剛妾身不小心看清了馮御醫所寫藥方,有些不敢認同,所以才……”
馮國棟臉上帶了鄙夷之色:“一名鄉間大夫,又懂得多少病症?”
寧王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他這才將頭垂下,寧王轉頭向我,虛扶了我起身:“那你倒說說,他開的藥方,有何不妥。”
我拿著桌上藥方:“馮御醫所開之藥,全是固本培元的,其中有人參,桂枝,靈仙,首烏等貴重藥物,對普通人來說,這確是一個極好的藥方,但馮御醫尚是忘了,娘娘金枝玉葉,平日裡滋補飲食,無不包含了人參,首烏等貴重藥物,娘娘雖長處於富貴之中,可這人的身體嘛,總和常人差不了多少的,太補則過,身體也產生了抗藥性,仿若杯滿則溢,馮御醫再這麼補下去,難怪娘娘不見起色了,依妾身看來,不若將這人參,首烏換成普通的夜交藤與熟地試試,恐怕效果還好一些。”
一番話下來,我見馮國棟雖臉有不平之色,卻也無話可說,寧王見此,便問他:“是嗎?”
我猜得不錯,馮國棟雖在宮內多年,早被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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