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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可怕的力量,好可怕的人!
捏緊了拳頭,白少離一拳砸在了那個香爐上,然而,手掌卻在那鼎爐之中彷彿透明一般徑自穿過了。他緩緩收回懸空的手掌,眼神裡的鋒芒一寸寸寒冷下去,狠狠地罵道:“該死的!又是那可惡的‘凝夢香露’麼?”
“噓——不要那麼大聲。”纖長的手指徑自按在了紫衣少年的唇上,本來靠在牆壁上的銀衣殿下卻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白少離的身旁。他看著他敵視的目光,低頭,越過少年的肩膀,不顧他的反抗,陡然將瑟瑟發抖的少年攬進了懷中,聲音低沉而柔緩:“黛色宮主……每日子時必來本尊的夢裡哭泣。方才……是本尊錯了,一時衝動……幸好黛色宮主及時阻止了……否則,真不知本尊會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來。要知道,本尊等這一刻……已經有十年了……”
“這麼說來,剛才我聽到的那個悲傷的聲音,其實,就是黛色宮主在唱歌麼?”趁著銀衣殿下低聲傾訴,白少離猛然掙脫開他的懷抱,跳開一米:“到底她在唱什麼?她為何又會出現在你的夢裡?”
“噓——不要說話。聽,你仔細聽。”
白少離愣住了,將探尋的視線從藍弈的身上慢慢轉向那扇高窗,只見窗外的明月隱進了雲裡,只剩幾朵黯淡不明的雲在幽藍的天際飄蕩……
而那個歌聲一直不曾散去,彷彿是從極遙遠的山頂滾落下來,又彷彿是從極深遠的水底翻湧上來,不僅越來越近,而且也越來越清晰。
每一個字句入耳皆帶著沉鬱的迴音,飄渺又不真實。
但卻令他如同被悲傷威懾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
孤崖今生鳶尾花,寂寞千年誰知她……誰知她、誰知她——
為報滴水湧泉恩,她在苦苦等待他……等待他、等待他——
百轉輪迴命裡劫,緣在千年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花容易老香魂斷,苦等他來救回她……救回她、救回她——
夢裡年年來尋他,此他卻非那年他……那年他、那年他——
可嘆人間姻緣際,滿腔愛恨絕海崖……絕海涯、絕海崖——
……”
歌聲還在繼續,然而,努力地從那悲慼的聲音中分辨出那些不斷重複的歌詞之後,白少離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掌心裡溼潤而粘稠,不知何時,他竟已落下淚來。
可是,他不是在夢裡的麼?為何會流淚?
而且,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怎麼可以流淚?
只是,這女子的歌聲,實在太詭異、太悲傷了,竟能有令他在夢裡哭泣的力量。
口口聲聲唱的都是他和她,究竟在她的身上,曾經發生過怎樣一段柔腸百折的愛情?竟能令她死後多年仍舊哭泣不止?
“是不是很驚訝?”歌聲還在繼續,銀衣殿下忽然間捂住胸口,豐挺的額頭上已經是死一般的蒼白,見白少離一副錯愕的表情,他輕輕拉住少年的手,放在掌心,輕柔地撫摩道:“第一句裡的她,是黛色宮主。第二句裡的他,是一千年前曾經以甘霖救了她的男子。第三句裡他,則是一百年前偷走了天音圖的那個人。而第四句裡的他——”
說到這裡,藍弈卻緘默了。
“他……是誰?”
白少離聲音嘶啞,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眼前的銀衣殿下握住,他已經被那個女子聲音裡的悲傷徹底地震懾住了,一心想要知道她的故事,早已忘記了身在何方。
藍弈卻低頭神秘一笑,狹長的眼睛閉了閉,眼底裡有剎那的光華在閃動,他望著臂彎裡面目凝滯的紫衣少年,伸出手指撫摩著他的臉頰,低頭,蒼白的唇拂過白少離的耳際,喃喃道:“那個他,其實就是你。你,就是她的解語者——也就是可以救回黛色宮主的那個人。”
第037節 王子之蠱
“我……真的可以救回她麼?”白少離眼神迷離而空洞,彷彿被奪去了靈魂一般,喃喃自語:“可是,我連最愛的人……還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是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怎麼可能救得了一個已死去的人?”
“不,黛色宮主……沒有死。她的前生是一朵鳶尾花,此生是花妖再世。她不可能死,也不能死。”藍弈撫了撫白少離仍舊迷惘的眼睛,像是在深情地吐露心底的感情一般,聲音柔倦而低沉,蒼白的唇從少年的耳際緩緩移開,不自覺竟漸漸地湊近了少年的唇:“她,就住在清冷的南宮。明月池內生長著一朵千年鳶尾花,那花就是她。只因她被那個曾以甘霖救活性命的男子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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