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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
我仔細聽了聽,終於把事情理出了個脈絡。
原來在數月之前,那妖怪第一次露出痕跡,卻是在城中鼎鼎有名的大戶李員外的府第之中。
那日恰逢李員外愛女青嬋小姐十六歲的芳誕,李員外以販鹽起家,家資殷實,雖然娶得了十來房姬妾,卻只養下了這個愛女,當真是看得如同掌上明珠一般。所以雖是個少女的生辰,李員外也請了城內外許多名門大戶的女眷前來祝賀。李府偌大的花廳之中,一時到處都是鶯聲燕語,花團錦簇。
眾女眷飲酒作樂,賞花聽曲,足足玩了大半天的時間。當時女子聚會極是難得,那些女眷平時也難得這樣放縱輕鬆,所以一直到了深夜還不肯散。李家財大氣粗,那李員外只想著愛女熱鬧快活,巴不得這些女眷們再多陪些時候,當下命家人再續酒菜,同時在園中到處高高掛起無數八角宮燈,那晚燈火耀目,笑語鼎沸,直傳出花牆之外,這附近居住的許多人家都聽得十分清楚。
及至到了半夜,那李小姐因鬢髮有些亂了,貼身丫環繡兒便送她回房去整理,她唯恐照顧不周,便先打發繡兒出來照應宴席。其他女眷不以為意,繼續飲酒作樂。過了一兩個時辰,中有一個女眷發現李小姐還未出來,便叫繡兒去請。誰知繡房中竟然是空無一人,哪裡還有李小姐的蹤跡?
起初家人們都以為她是到別處去隨意走走,只到繡兒找遍府第還未見李小姐蹤跡之時,李府才發現大事不妙。
李員外命人掌起燈籠找尋,但四處角門上守夜的家丁都說未見過任何人出府門一步。繡房中整齊如初,小姐用來抿髮的梳妝用具也極為隨意地擱在梳妝檯上,彷彿是主人剛剛用過,並無任何凌亂跡象。活生生的一個人兒,竟是平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家慌成一團,第二天就報了官府,官府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家還在城中遍貼告示,重金追尋小姐下落,也有人貪著銀錢來報些線索,便查到最後,總是些子虛烏有之事。
這樣亂了有個兩三天,李員外幾乎要悲痛欲絕之時,那李小姐卻又突然出現在後花園的花叢之中。
李員外喜出望外,但無論怎樣詢問情形,她總是沉默不言,絕口不提這幾天的去向。李員外雖是滿懷疑竇,便既然女兒毫髮無損地回來了,也就不再在意。只是那李青嬋此次回來之後,卻似是變了個人兒一般。先前只是嬌怯怯的一個少女,每頓飯量跟只貓的食量差不了多少,而且因為篤信佛教,一直是茹素戒葷。現在她每頓飯卻足足要吃四大碗,且極為嗜好食用小魚小蝦。
以前李青嬋心靈手巧,尤擅針指女紅,也愛好些詩詞書畫之類;李員外怕愛女勞神,總是勸她多多歇息,現在她卻將這些一概置於腦後,天天只是在床上臥著睡覺。
但饒是如此,也不見她長得健壯起來,依舊是以前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無論誰對她說話,她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先前那種與生俱來的靈秀之氣,竟是沒剩下半分。
李員外見愛女如此情狀,唯恐她是得了病症,但請來大夫診治,卻又總說她並沒有什麼毛病。漸漸的家裡人開始起了疑心,懷疑她在平空失蹤後,是否是著了妖崇邪侵一類,方才變得如此古怪。
恰巧李員外一次上街之時,遇上個遊方道人,一眼便看出李員外氣色不對,口口聲聲說李員外家中有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李員外一聽正中下懷,連忙請了那道人來到家中。那道人一口咬定妖氛便在李青嬋所居的繡樓之中,當下在花園中設下神壇,作起法來。誰知到得最後,那道人連焚三道神符,天際烏雲翻滾,眼見得確是招來了昊天神雷,誰知“轟隆”一聲,那天雷不曾擊中繡樓,卻正打在那道人身上,那道人滾下壇來,全身上下有如木炭一般漆黑,狼狽之極,更險些兒丟了性命。
那道人神色驚惶,從地上爬起身來,連銀子也不要了,慌慌張張地就跑出府去。
經此一事,李員外更深信青嬋是著了邪崇,也曾暗中查訪些法師,延以重金請來家中。但無論是道法也好、佛法也罷,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漸漸的這揚州城中的女子也如那李青嬋一般,往往是上街購物,或是走個親戚,憑空便失了蹤跡,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再回到家中。
李員外更是著了慌,家中這個女兒,雖然是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卻是越來越不對勁。周邊街坊也是議論紛紛,甚至懷疑是妖魔附在了李青嬋的身上,誘走了其他的女子。但所有法師都奈何她不得,也只好退避三舍。
深夜擒妖
我和嚴素秋站在李府花園之中,隔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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