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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從雲涅的嘴中緩緩流出,聲音不大,卻無比清晰。也僅僅是這樣輕輕的一句話,讓暗烈幾乎不敢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聲音顫抖,語無倫次:“你說什麼?”
“呆子。”雲涅輕輕罵了一句,身子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這幾天的疲憊,加上剛剛的震驚,讓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站著,就連眼前也不斷有黑色的雲團在眼前飛舞……
暗烈心急手快,一把抱住雲涅遙遙下墜的身子,然後身子微傾,攔腰抱起雲涅,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神色慌張,急的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驚慌失措的暗烈,腳尖微點,做勢就要下山。
“暗烈,別走。”
暗烈低頭擔心的看著雲涅,“可是……”
“陪我看完日落。”
雲涅伸出手拉住暗烈黑色滾金衣領,一雙碧瞳中飽含不捨,期冀。
暗烈抬頭看向那壯闊的落日,太陽已經隱去了一半,宛如一個巨大的赤金的火球在天際處,沒有給人突兀,灼熱的感覺,有的只是溫馨和平靜。
暗烈抱著雲涅走向崖邊,讚歎道:“確實比頂樓的壯麗。”
然後默許了雲涅的要求,他也想和雲涅看完這場不同於頂樓的落日。
雲涅靠在暗烈的心口處,靜靜地聽著暗烈平穩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鏗鏘有力。
“暗烈?”
“恩?”
其實當時雲涅想說,我好想你。
只是依舊沒說,因為他相信他們的日子還長……
四周寂靜無聲,落崖驚風處只留下那通紅的太陽在慢慢下沉。
而他們兩個將走上另一條未知的道路。
☆、悲愴
雲涅同意去獄城。
無雙置酒一杯,給的是自己……
暗烈是鐵了心不願意雲涅死去,現在雲涅竟然也答應了,唯一缺的只剩下回來的辦法。
如今,師父在獄城,想來不是被拘禁就是被欺騙了,想來被迫留下的可能性更加大……
這樣的話,除了先救出師父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夏天快過去,天氣已經較之之前涼快多了,可是雲涅還是越來越沒有胃口,身子越來越不濟,常常毫無預兆的血就從他的涼唇中溢位……
夏天的過去,象徵著他們的分別日子的到來。
暗烈此刻坐在涼榻旁,榻上睡的自然是雲涅,雲涅側臥著,一頭湖藍色長髮散在背後的涼榻上,有些垂著琉璃地面上,暗烈輕輕擼開雲涅額前的碎髮,露出了發下好看的眉眼,依舊雲淡風輕,清秀俊逸。
只是,這一頭湖藍色長髮卻沒了先前的光彩,連那頭湖藍色的長髮都正在隨著他的主人的衰落而漸漸枯萎,髮色已經在暗淡,再沒了之前的水光漣漣。
暗烈輕輕嘆息,開啟一旁的雕木櫃子,本想拿件薄毯給雲涅蓋上的,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在看到櫃子中的一塊錦帕而停了下來……
這是一塊染滿鮮血的錦帕……
上面的血還沒有完全乾涸,但是顏色卻不再是鮮紅,呈現的是中毒已深的暗褐色……
暗烈握住那塊錦帕,好久才想起要呼吸,胸膛開始劇烈的起伏,口中一片腥甜。好不容易將喉間的氣血嚥下,雙眼卻已經血紅,保持著緊捏手帕的動作好一會,暗烈才拿出薄毯輕輕蓋在雲涅的身上。
那個身子已經瘦得不能再瘦,像極了一張瘠薄的宣紙,只要筆尖稍稍用力,就可能刺透他的生命……
看著躺在涼榻上的這樣的瘦弱的身體,這樣蒼白的生命,暗烈指骨都要捏碎,劍眉緊蹙,表情痛絕,卻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然後將臉埋了進去,低低的泣出了聲……
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在死命硬撐,吊著自己的命,能多留在我身邊一天是一天嗎?
明明血都已經變成了這種顏色,居然還不讓我知道。
暗烈不能想象當時的雲涅是怎樣找出錦帕擦拭著自己剛剛吐出的,不再鮮紅的鮮血的……
當時有沒有吃驚,有沒有顫抖,有沒有怨恨?
他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將錦帕藏經這櫃子,最後累的倒在了涼榻上,才使一頭長髮都散亂了……
這些暗烈都不知道,因為他的愛人不想他知道。
是不是有很多次吐血你都是這樣瞞著我,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擦拭,一個人偷偷將帶血的錦帕藏起,一個人偷偷銷燬證據……
星海雲庭的頂樓安靜異常,一個黑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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