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跚,就像他之前蹣跚的生命,終還是因為拿不起而擅自放下了,留下了水牢中那個還不知道的黑髮男子,他該是有多麼的悲傷,多麼的無奈……
而此時的黑色男人,低垂著腦袋,沒人知道他表面上的平靜是用怎樣的力氣才能強撐到現在,沒人知道他其實快要崩潰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
好想好想再看看那個男人,那個住在心裡一直都未曾改變的男人,那個喜歡 陽光,喜歡小眠的男人……
腦海中還清晰印刻著最後一面時,那人懶懶的靠在窗臺上,仰著那張乾淨溫和的臉,任憑那漫天的樊花花瓣親吻自己的臉龐,美好的不是自己可以闖入的。每天腦海中都是那人偶爾露出的笑容,偶爾流露的哀傷,以及絕大多數是滿含著對自己的憎恨……
鼻翼間忽然一陣微弱到幾乎可以忽視的微香劃過,讓暗烈的心幾乎跳出胸膛,他顫抖著,眼眶都不自覺的紅了,不會錯的,這種溫潤的味道,只有那個人有,只有那個人。
暗烈抬起疲累的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欄杆,死死地,一秒鐘都不捨得錯過……
一聲一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會錯的,不會錯的,一定是你,我知道,雲涅!一定是你!!
像是乾涸的土地上陡然下起了大雨,像是常年沒有陽光的地牢,闖入的那一縷陽光,像是常年孤寂時瞥到的一抹微笑……
那個陰森的水牢終於讓暗烈看到了陽光……
那個人,就在這時,就在這一分鐘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芳香馥郁,湖藍的髮絲無風自起,在身後飄飛,碧色的眼睛沒有憎惡的看著自己,還是那張舉世無雙的臉,還是那張淡然緊抿的薄唇……
就是這樣的個人,讓自己不顧一切的跑來了……
我們多久沒見,一個月?二個月?為何像隔了一生那般漫長……
暗烈微微張開嘴,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唇瞬間皸裂,刺痛著。
他沙啞道:“雲涅……”
他看到對方薄唇微張。
他說,
“他是誰?”這句話是對和他一起來的紅髮男子說的……
像是驚雷一樣降落在暗烈的腦海中,驚顫了暗烈幾乎崩潰的理智。
那一瞬間,暗烈就這樣站在那裡,只是看著,看著那雙連仇恨都沒有了的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說,那人是誰?
呆呆的,呆呆的,暗烈傾聽著世界慢慢開始崩塌的聲音。
他依稀聽到赤烈的聲音。
“他呀,是你最恨的人……”
“不記得了……”他說。
不記得了,他不記得自己了,60年的每一天在暗烈的腦海中緩緩的浮動著著,一個一個映象般出現在自己的頭頂,然後開始出現裂痕,嘩啦嘩啦的破碎在自己上方,將自己割的遍體鱗傷。
槐樹下的對視,頂樓中的小眠,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相擁而眠,你對我深刻入骨的仇恨……
60年,我曾一度希望你放下的仇恨你終於是放下了,可是為什麼,代價卻是將我從你的記憶裡抹去。
樊花樹下那句話你果真是發自肺腑的。
“暗烈,你什麼時候能走出我這該死的記憶……”
如今,你終究是將我遺棄在你的記憶之外,成了陌生人。
雲涅看著水牢中的男人,黑色的頭髮凌亂而沒有生命力,蒼白疲憊的臉,表情還維持著剛剛看到自己是的驚訝,期盼,甚至是不可無視的留戀……明明那麼欣喜卻又那麼悲傷。
就在自己說出那句他是誰後,那人就好像是仕風過境,悲傷如荒草般倒伏向自己,尤其是看到那雙眸子下冶豔的五瓣紅梅時,心臟不受控制的慌亂著,出自本能的慌亂著,明明不記得,可是那雙黑眸,那朵紅梅卻是這麼熟悉……
這是自己醒過來以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絡。
“很熟悉……”雲涅喃喃。
赤烈一把將雲涅扯到懷裡,問道:“為何這麼說?”
雲涅看暗烈的眼神,讓赤烈很不爽……
懷裡的人輕輕抿了抿嘴,頓了頓“有種牽扯住心臟的感覺……”
暗烈抬頭,看著被赤烈攬懷裡的雲涅,牙關緊緊咬著,鮮血緩緩的從嘴角流出,忍耐到了極限,即使牙關被咬出血,也不能忍受那人依偎在別人的懷裡。無論記憶中有沒有自己,這個就是自己的,不想別人看到他,觸控他的心情從頭到尾不曾改變。
赤烈瞥見暗烈嘴角溢位的血,托起懷裡還在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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