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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問得春生稀裡糊塗,無言以對,連春生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下放。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裡著實有點後悔,為什麼不聽那位女處長的勸告,為什麼那樣礙於面子,面子能當飯吃嗎?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繼續留在北京該有多好。
幾次碰壁,弄得春生心煩意亂,象個無頭蒼蠅似的,不知往哪兒走。春生的表妹見春生一天到晚垂頭喪氣,說:“春生,別急,要麼我的民辦教師給你當,我真不願幹那份苦差使。”她的話倒提醒了春生,要是以教書暫時來餬口那也行,但萬萬不能去奪她的飯碗,表妹暫時也沒有其他活兒可幹啊!
第二天,春生再次去找區委的杜書記。他見了春生就說:“關於你的問題我們已研究過了,根據你的情況,我們意見是讓你去七里坪農場,你自己可以去看一看,如果行,再來找我,我給你開介紹信;如果想教書,你到你原來所在的公社去找範書記,我已將你的情況同他談過了。”杜書記倒是個爽快人,說話辦事十分乾脆。
翌日,春生來到七里坪農場,剛好碰到一位同學,他留春生在那裡吃中飯並談了一些情況。吃過中飯,春生決定去公社碰碰運氣,於是乖11號汽車前往公社所在地。範書記不在,接待春生的是公社汪副書記,他聽了春生的簡單介紹和來意之後,就很爽朗地說:“行,行,要麼你就到鄒家莊小學去教書,怎麼樣?”
“可以。”
“那好,你自己去鄒家莊看看,就說是我推薦的。”
春生告別了汪書記,好在鄒家莊小時候曾經去過,那裡還有春生好幾個同學,所以走起來比較順當,很快來到了這個村。找到村裡的幾個主要領導後,跟他們一說,大家一致同意春生當任他們村的民辦教師,並講好每月工資15元。第二天,輔導區的校長就通知春生去縣裡參加暑期教師政治學習。就這樣,在公社汪副書記的推薦下,春生當上了民辦教師。
汪副書記是安徽歙縣人,他原在縣糧食局工作,一九六一年作為工作組來到該公社,後來就在該公社當副書記了。他經常深入村子瞭解情況,幫助村裡解決一些實際問題。他為人正直,性格直爽,敢做敢為。看上去他很嚴厲,其實不然,他待人蠻客氣、蠻隨和的。他有時下村晚上不回去就和春生合鋪,春生到公社去開會也經常和他一起睡。他對春生很關心,經常和春生一起促膝談心,肯定春生一點一滴的進步,指出春生某些方面的不足,對春生的成長,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春生真不該在‘*’中跟著喊‘打倒汪XX’,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十分內疚。汪副書記後來被提拔擔任區委書記,再後來又被調任為市裡的糧食局局長了,一直到退休。
2 上任為人師
鄒家莊許多學生聽說來了新老師,非常高興。大家簇擁著春生走家串戶,動員學齡兒童入學。因為學校是大隊辦的,只收書簿費,不收學雜費,家長們送子女入學的熱情很高,兩天中就收了30多個學生,全村的絕大部分學齡兒童都來上學了。春生把這些學生分成四個年級進行復式教學。當學生第一次齊聲喊‘老師好’時,春生內心不知有多高興。但為了上好複式課,春生渾身的解數都用上了,還是不甚理想。真好比水鬼撳兩能頭,撳了這邊的,那邊又浮起來了。這個“動”和“靜”實在有點難以搭配。要麼“動” 得太多了;要麼“靜”時學生無事可做,就講起話來,影響其他年級授課。春生一邊不斷地向老先生請教:深入到課堂,聽老教師上課,看他是如何進行“動”“靜”搭配,如何妥善安排直接教學和自動作業的時間;一邊不斷地在實踐中摸索,叫做摸著石子過河,漸漸地初步適應了複式教學工作。年級最多時春生曾經教過六複式,也感到不吃力。直到七二年該校擴了班,增添了一位老師,每人教兩組複式時,就感到比較輕鬆了。
上級*門對普及小學教育十分重視,要求大家儘可能地把所有學齡兒童都動員入學。因此,每學期的留擴生工作十分艱鉅,尤其是在農村,或多或少存在著重男輕女思想,女孩子輟學的比較多。記得為了動員一個女生入學,春生一連去了她家十幾趟,她母親有點不耐煩了,春生人還未進她家門,就說:“老師,叫你別來了,別來了,你還來幹什麼?”春生接過話茬說:“來叫你女兒到學校讀書唄!你不讓她讀,我明天還要來,直到她進校為止。”由於春生多次勸學,加上這個女孩特別愛讀書,終於又回到了學校,後來她還考取了師範學校。之後,她的父母見到春生曾多次說:“幸虧聽你的話,我的女兒才有今天。”
要想做好留擴生工作,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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